和叶凤顷、慕容烈的忙碌相比,慕容焱就显得清闲的多。
他不仅有时间经常去德妃坟前祭拜,甚至还能去学堂给学子们授业。
除此之外,他做的最多的便是躲芍药。
一番苦躲下来,倒真的避开了芍药。
如今的芍药不知去向,行踪不明。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知道这姑娘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不见踪影。
甚至连将军府里的人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于慕容焱而言,这无异于一件大好事。
只不过……
在芍药失踪之后,他又隐隐为这姑娘担忧,还特意派了苍术和半夏去寻人。
倒不是他对芍药有情,只是觉得出于道义与伦理,都应该找一找这姑娘。
哪怕找不到,也算对自己有了交待。
可惜的是……
派出去的几拔人,一拔拔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全是“不知所踪”。
等到,所有人回来之后,他便心安理得的不再去管那人。
只当她不曾存在过。
仍旧过着他的逍遥日子,做着他的闲散王爷。
慕容烈这阵子忙得团团转,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除了要对付朝中那些不听话的老臣,还要面对民生维艰,又要面对慕容庆的十万大军围城。
不过短短七日,他已然消瘦了一大圈。
今儿是慕容放的头七祭,他忙完朝事之后,便去了皇陵祭拜。
祭拜完之后,又回了宫里,继续与那帮不作为的大臣们对弈。
“朕未听诸位爱卿家中存粮无多,特意问了皇后,向她求了些种子。”
“只要你们拿回去,精心种植,管保你们不会饿肚皮。”
众大臣一听要让他们种地,很多人就不高兴了,立刻开始发表言论,以示抗议。
“启禀陛下,我等乃治国之臣,哪有之国重臣亲耕的道理?”
“姚大人说的对,我等皆乃治世之臣,做的都是治国治世之事,如今却教我等与那些平民俗子一般耕种,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被四海八荒笑掉大牙。”
“启奏陛下,微臣觉得,两位大人说的都对,自古心来,治世之臣便只管治世,哪有管理耕种的?”
“臣等都是皇上的肱股之臣,若是臣等都去耕种,谁来帮陛下处治朝政?”
慕容烈一听他们这种语气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治世之臣不能耕种?
先皇还曾亲自扶犁参与春耕呢!
也不急着说话,坐在明黄龙椅之上,静静聆听众人意见。
待到众臣的议论声小了,他才缓缓开口:“史官何在?”
史官急忙自朝臣后走出来,跪在大殿之上:“微臣在。”
慕容烈摇了摇手,示意他起身:“起来回话。”
“谢陛下。”
慕容烈睥睨众人,目光缓缓落在史官身上:“朕问你:先帝可曾年年扶犁亲自耕种?”
每年春分节气,慕容放都会换上寻常衣裳,在众大臣跟前亲自躬耕,以示重视农业之意,这种事,史官都会记载,写进史书里。
史官腰身挺的笔直,朗声作答:“回陛下,每天春分节气,或者清明前后,先皇都会带着群臣耕种,还会自亲采摘桑叶喂蚕,以示重视农桑之意,臣的史书里每年都有记载。”
他倒也识时务,已然猜到了慕容烈的意图,却还是坚持把话的说清清楚楚。
虽然没有直接站队力挺慕容烈,但说出来的事实,已然是支持慕容烈的架势。
听完他的话,慕容烈环视群臣:“连先帝都亲身躬耕,你们耕种不得?”
“你们的位份比先皇还要高?”
“先皇都做得的事,你们做不得?还是说,你们故意为难于朕?”
这话一出,刚才那些议论纷纷的大臣,登时闭紧了嘴巴。
江远之则是趁机说道:“回禀陛下,士农工商,我朝厌历来重视农业,既然陛下有意让臣等学一学这耕种之术,臣愿意一试!”
“还请陛下赐臣种子!”
他可是慕容烈的忠实支持者。
早前,在那帮老臣们说国都即将无粮,劝慕容烈投降的时候,他就站出来反对过。
当时,他便提议:由朝中大臣带种粮回去,各自在府中种植粮食。
只不过……
那会儿这个想法还不够成熟,再加上没有得到叶凤顷的支持,慕容烈也就没有展开。
如今,时机成熟,又有叶凤顷的支持,再加上朝中这帮慕容烈的支持者,到了今日,便是那些反对声还很高,也没占到优势。
江远之第一个站出来,向慕容烈求要种粮。
慕容烈自然欢喜,立刻令袁刚给了他一些种子。
并告诉他:“这些种子朕问过皇后娘娘,她的答复是:只要细心栽种,最迟一月,最早二十五天,即可有收成。”
事实上……
叶凤顷跟他说的时候,说的是:二十天左右便能有收成,他为了安定军心,以防万一,便故意又多说了几天。
江远之才不管那些,麻利的走到袁刚跟前,接过种子,叩头谢恩。
“臣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