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月娇生惯养,从小就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里的,几时吃受过这种委屈?
捂着火辣辣的脸,当即开始痛骂翠儿:“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本小姐!”
“不过是叶凤顷的一条狗而已!”
“有什么资格打本小姐!”
“柳枝,给本小姐打!打死这个贱婢!”
柳枝是周水月的丫环,小小的个子,瞧不清面目,似乎是很怕周水月,她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缩成一团。
直到……
周水月出声叫她的名字。
才战战兢兢过来。
却也只是扬着手,做做样子,并没有要打人的意思。
反而小声提醒周水月:“小姐,那是宁亲王的王妃,正一品诰命,打了她的人,咱们吃罪不起。”
翠儿叉着腰站在那里,指着周水月的鼻子骂:“平日里我家王妃不爱跟你计较,那是因为我家王妃爱民如子!”
“我家王妃平易近人,不喜欢计较这些,我家王爷却是要计较的!”
“我家王爷说了:往后谁敢对我家王妃不敬,骂一句就割了她的舌头!”
慕容烈倒真说过这样的话。
只不过……
叶凤顷习惯了人人平等,再加上医者父母心,鲜少有以身份压人的时候。
今儿要不是周水月嘴欠,她还是不会同她计较,早就制止翠儿了。
莫风怕翠儿吃亏,走过来,挡在两人身前。
“敢对王妃不敬,就是对王爷不敬,以下犯上,重打六十板子!”
周水月被自家丫环气得脸都绿了,抬手就拧小丫环的耳朵:“你到底是谁的人?谁供你吃喝?居然还胳膊肘往外拐!”
“你个小贱货,回头叫我阿娘把你卖到勾栏院去,看你还帮着外人说话。”
小丫环委屈的紧,又不能还手,跪在地上哭:“婢子没有说错啊!”
“她是正一品的诰命,您只是个四品官的女儿,并无诰命在身,见到王妃不跪,是为大不敬。”
柳枝大半边身子被外头的雨淋湿,跪在周水月跟前,一动也不敢动。
任由她打骂。
丫环说的很有道理,周水月一肚子火无处发,就往柳枝身上撒。
一连抽了柳枝十几个耳光,还嫌不够,又去踢她的肚子。
可怜柳枝,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被她踢倒在地,也不敢哭出声,眼泪无声的往下流。
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叶凤顷最是心软。
看着这孩子,只觉得可怜。
谁都没瞧见她怎么出手的,周水月的胳膊突然间便抬不起来了。
疼得脸色发白。
“叶凤顷,是你对不对?”
叶凤顷才懒得理会她,把地上的柳枝扶起来,替她检查伤势。
都是些皮外伤。
这才放下心来。
转身看向周水月:“直呼王妃姓名,该当何罪?”
莫风答道:“以大不敬论罪,重打六十板子,游街三日。”
叶凤顷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扶起柳枝,让她坐在地上,拿出一个瓷瓶给她:“好孩子,别害怕,这是上好的治伤药,你回去涂抹在痛处,明儿就好了。”
周水月的所作所为,委实令人生气。
但……
这个时代的悲剧就是这样,主子打丫环,丫环不能还手,只能任由主子打骂。
因为卖身契在主子手里,哪怕是把丫环卖到妓院,她们也只能生生受着。
有时候,叶凤顷真想改变这样的制度。
谈何容易?!
柳枝接过叶凤顷递来的药,频频叩头:“多谢王妃!”
“国都人都说您是活菩萨,爱民如子,婢子今儿算是见识了!”
“多谢活菩萨!”
莫风已经摁住了周水月。
翠儿拿了绳子,将她绑起来,一边绑一边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平日里我家王妃懒得跟你计较,还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告诉你,今儿我家王妃不出手,姑娘我也得揍你!揍到你不敢骂人为止!”
绑好周水月之后,便左右开弓,打她耳光。
啪啪啪……
一连打了十几下,周水月脸肿得跟猪头三似的,久久不敢言语。
恨恨瞪着叶凤顷,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生怕再被打。
叶凤顷这会儿已经替柳枝检查完了。
起身看向被按跪在地上的周水月,心情很好的笑了笑。
“挺好的,就这样吧,送她去府尹衙门,按律例治罪。”
“其他的,就不是咱们该管的了!”
周水月一听要把她送去府尹衙门治罪,当即慌了。
不敢再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叶凤顷。
“你敢?!”
叶凤顷只觉得好笑,冷冷睨她一眼:“有什么不敢的?!”
“你看我敢不敢!”
“莫风,现在就送她过去!”
周水月还想说什么,莫风已经拎起了她,就这么在泥泞的地上拖着,不管死活。
没走几步路,周水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