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贵女、贵妇们看到叶依柔顶着满头珠翠进来的时候,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全都嗅到了战争的味道。
一个个的,跟打了鸡血似的,伸长脖子往这边看过来。
就连容妃这个主办人都不再做事,停下来,看向叶依柔这桌。
若不是由她主持大局,她怕是早就跑到跟前儿来看景儿了。
静宜看到叶依柔,扁扁嘴:“她怎么来了?”
随即便明白过来,看向自己的母妃:“她一个妾室,凭什么过来?”
容妃听到“妾室”两个字,脸色当即一白。
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眼神凌厉:“你少掺合她们之间的事!给我老实坐着!”
又命两个力气大的嬷嬷看住静宜:“若是她跑了,本宫取你们项上人头!”
静宜看看那两个粗使婆子,嘴里的梅干瞬间不香了。
小声嘀咕:“她们能看得住我?”
容妃这厢的热闹没人理会,大家全在盯着叶凤顷的脸色,等着看她怎么应对。
哪知道……
当事人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仍旧在吃着栗子。
慕容烈剥一颗,她就抓过来吃一颗,全然无视吃瓜群众们等待的双眼。
叶依柔昨日挨了打,这会子脸上余肿未消,足足比平时胖出来两圈。
有不知情的人看着她的脸,小声议论:“她的脸怎么了?这是养尊处优吃胖了?”
“前几日见她还好好的,怎地一下子胖这么多?脸涨的跟大饼似的。”
“害!你们没听说吗?昨儿叶依柔在食为天闹事,被叶凤顷打了好几个耳光,那脸肿到现在!”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
都觉得这叶凤顷真是彪。
叶依柔听到那些议论声,起初的时候还挺高兴的,觉得自己都落到这步田地了,竟然还能引起众人注意。
但是……
这话越说越难听。
她便越听越气。
今儿她脸上铺了十几层粉,才好不容易盖住那些红肿,该死的叶凤顷!
最最令她伤心的……
是慕容烈的态度。
叶凤顷打了她,他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还命人悄悄给叶凤顷送跌打损伤药!
拜托!受伤的人是她,不是叶凤顷好吗!
许氏也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只恨不得撕了那些人的嘴。
却只能忍。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慕容烈和叶凤顷所在的圆桌,叶依柔盈盈一拜:“妾身见过宁王殿下。”
许氏也拜了拜。
不等慕容烈叫起,便坐在了姚淑婉身侧的空座上。
笑眯眯道:“姐姐安好。”
叶长青和姚氏虽口头约定和离,却并没有划分清楚,所以这一声“姐姐”,哪怕她再不愿意,也还是要叫的。
这些日子以来,叶长青屡屡受挫。
府第比以前小了不少,连带着经营的铺子都入不敷出起来,口碑接连下滑。
为了稳住自己的利益,来之前,他特意叮嘱许氏:到了宫宴上,且不可跟姚氏交恶,一定要稳住她。
得亏许氏脸皮子厚,见着不共戴天的仇人还能笑得出来。
姚淑婉淡淡扫她一眼,并未搭话。
许氏脸上的笑容僵住,翻个白眼,兀自坐着。
叶依柔原就清瘦,被送到别苑以后,很多事要靠自己,又清减不少。
先前合身的衣裳,如今都宽松不少,穿在身上,愈发衬得她柔弱无助。
叶凤顷斜着眼睛看了小白花一眼,不由得摇着。
他奶奶的,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叶依柔搞得那么柔弱,就她给了她多大委曲似的,真是能装!
天地良心,她可一句话都没说呢!
叶依柔就挂起了两滴眼泪,跟她多欺负她似的。
索性不让慕容烈叫起,也不理会她。
既然她愿意维持这个姿势,那就看她能维持多久呗!
反正肌肉酸疼的不是自己!
叶依柔一直维持着先前行礼的姿势,到了这会儿,慕容烈还没叫起,她蹲的腰都酸了。
忍不住看向慕容烈。
曾经……
这个男人眼里只有自己。
如今,就只有叶凤顷!
慕容烈仍旧在剥着他手里的栗子,一颗颗递到叶凤顷手边,就跟叶依柔这号人不存在似的。
虽然他很想叫叶依柔滚远点。
可……
喜欢的女人就在身旁,万一他和叶依柔说话,顷顷生气怎么办?
所以,男人低着头,心无旁骛剥着栗子,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叶依柔。
叶依柔在那里足足有一柱香时间,也没听到慕容烈叫起。
众人又是一群八卦脸。
不是说叶依柔是宁王殿下的眼珠子吗?
眼珠子掉地上了?
叶凤顷特意看了看慕容烈的反应。
只要狗男人有那么一丁点儿心疼叶依柔,她就叫他好看!
但是现在……
慕容烈非但没有看叶凤顷一眼,还在认真的剥着手里的栗子。
这让她十分满意。
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