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嘴上说着不敢,眼里透露出来的阴冽让叶长青心慌。
他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祖宗。
话里话外的针对他,搞得他现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腰板子不如年轻人。
在弓着身子站了良久之后,还是忍不住低三下四向慕容烈询问:“敢问殿下,下官哪里做错了?还请殿下明示。”
他也不想这样啊!
奈何……
这位祖宗一直端着,光是不声不响瞪着他,就让人后背发凉。
思来想去,只能求他明示。
慕容烈仍旧不说话,站在那棵白杨树下,看向叶长青的时候,眸子里一片冰凉。
树荫为他挡去初夏的炎热,男人腰杆子挺的笔直,愈发衬得他肩宽腰窄,腰线优美。
他一直不说话,周围看热闹的人沉不住气了,开始叽叽喳喳。
“叶侍郎,殿下刚才可是跟你家二小姐一起坐马车来的,你那样对二小姐,岂不是扫了王爷的脸面!”
“你家二小姐立下那么大的功劳,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不为你女儿庆功呀?”
“叶侍郎,我看殿下八成是觉得你太偏心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叶长青抓住众人话里头的重点,沉吟半晌之后,小心翼翼试探:“王爷可是为了顷儿?”
莫风在一旁替慕容烈打着扇子。
见这老东西还算上路子,轻咳一声:“原来……叶侍郎还记得有这么个女儿呀!”
都敲打到这个份儿上了,叶长青如果再不明白,那他这么多年的官也就白做了。
双膝跪地:“下官知错,往后定好好待顷儿,还请殿下原谅下官一时糊涂!”
“往后再不敢了。”
慕容烈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岳父大人,冷哼一声:“谁说本王是为她!”
不再理会一干人等,抬脚进了叶府大门,径直往茶厅去了。
莫风跟在后头,腆着一张脸笑:“属下知错,王爷不是为了王妃,是为了自己的脸面!”
只不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不信。
慕容烈倒是一本正经点头:“正是如此!”
他刚才看到叶长青那样对叶凤顷,心存不满,起了教训这个老顽固的心思。
但,那也仅限于维护自己的脸面,和叶凤顷没有关系!
莫风小跑着跟在他后头,忍不住小声嘀咕:“死要面子活受罪!”
慕容烈听的不真切,回过身来,拧眉看他:“嗯?”
莫风忙闭紧嘴巴。
叶长青扶着酸疼的老腰站起来,望着慕容烈的背影摇头。
十分小声嘀咕:“这官大一级果然要压死人呐!”
都说这位宁王殿下是出了名的冷面王,凡事只讲规矩,不讲情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就连这搓磨人的手段都来的那般隐密,从前他倒是小看了他。
唯恐这人再抓自己的把柄,急忙扶着腰追赶已经走远的慕容烈。
“人都死绝了?!”
“还不给王爷沏茶?!”
前花厅里一阵鸡飞狗跳。
―――――
和前花厅的鸡飞狗跳相比,西北角后院的小榭里倒是一片安谧。
叶凤顷把她自己种出来的果瓜蔬菜一样样拿出来。
摆在母亲跟前,献宝似的递到她嘴边。
“阿娘,这个西红杮酸酸甜甜,最适合这个时候吃,你尝尝看,开胃又解渴。”
姚淑婉接过女儿递过来的红果子,面带笑意咬下一口,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里晕开,刺激得人味蕾大量分泌唾液。
可不是开胃又解渴。
咽下嘴里的食物,看向还在忙活的女儿,拉住她的手:“行了行了,阿娘不要你忙活,阿娘想你陪阿娘说说话!”
叶凤顷甜甜一笑,乖巧的坐在母亲身旁的长椅上:“好!女儿陪阿娘说话!”
翠儿知道母女二人长时间未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便借口去厨房帮忙,下去了。
丫环们都撤了,叶夫人拉起叶凤顷,让她转了几个圈。
这才真切的相信:是自己的女儿!
不痴不傻也不胖,除了皮肤略有点黑,其他并无不妥。
“身子可是大好了?阿娘瞧着你瘦了那么多,是不是在王府吃不饱?”
当初听说女儿差点儿被打死在宁王府,她不顾身份当街拦了慕容烈的马车,跪下来求他留叶凤顷一条命。
那个时候,她甚至没想过马儿会踩死自己。
叶凤顷倒是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状态:“阿娘,我这样不好吗?从前你总说我太胖,现如今我瘦了,变好看了,你竟然还嫌我瘦,真难伺侯!”
打翠儿到王府伺候她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叶夫人是这世上最疼自己的人。
所以……
生怕叶夫人知道原主已经香消玉殒的事,整天从翠儿嘴里套话,打听叶夫人的喜好。
如今真切的到了叶夫人跟前,她还有些心虚。
生怕被她看出些什么来。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