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真的那么容易死么?他几乎可以确定,此时的萨鲁绝对不在远处主持人那一众的行列之间。
“更重要的是杀不死,如果他那么容易被杀死,他还是南澳民间第一霸主了么?”
闻言的几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无不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相处两个月,这个男人的强悍、头脑、决断和组织能力乃至待人和道义,无一不让他们愈发深深的叹服。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艾珊有些皱眉的问道。
“不要去管那些葬礼组织者,他们都是无辜者,我们的目标是那几名穿着华丽一直在默哀行礼的人,就算有替身的存在,但也必定有战矛的高层。”
“是,大哥。”随着众人的低声应承,一阵枪栓和保险声响起。
丧棺棺头,一个披着草衣的老人正在细心的雕刻着图腾,噗的一声,众人还没待反应,一缕血迹已经溅射到了正在雕刻的图腾上。
“敌袭!”
人群中的萨鲁神色一凝,他的狡猾再次救了他一命,他的替身在第一时间就被西南方射来的子弹掀翻了头盖,还有那个人身后的几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全如陶罐炸裂、血雾漫天。
草丛中的预伏者纷纷起身反击,同样强悍的火力瞬间产生了等力压制。
“大哥,他们有准备。”
“无妨,早知如此,战矛毕竟不是草包,向西南面突围吧,我断后。”
赵弘飞的反应完全不同于众人,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内。
“大哥……”
“服从命令。”
“是。”
哒!哒!哒!
突!突!突!
经济的山谷中,爆发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激烈枪声。
赵弘飞辗转腾挪,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穿防弹衣的人,子弹在他的身上只能给他留下窒息的痛楚,但却并不能伤他性命。
在这异国他乡,他完全放开了手脚,一击一弹,不断收掠着亡魂。
……
萨鲁也不是窝囊废,在大队护卫的陪同下疯狂追击,他确实有所准备,但却没想到对方的攻击居然如此的精准犀利,而且内心,最大的念头就是——上当了。
看着一路上具都前额迎头中弹的部族武士,却没能留下对方哪怕一个人,更别说一具尸体了。
而己方算上对方刚刚的偷袭,己方已经足足损失了一百多人,其中包括三名高层一名祭祀,还有八十多名精锐的巴兰昆芭勇士。
萨鲁的神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同时对对方的实力也开始了重新的评估,对方的强悍精锐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
“这个安竣弘根本就没受伤!”萨鲁怒吼着,同时他还庆幸着自己之前的稳重。
幸亏他没有轻举妄动,否则,战矛必定在珀斯再吃大亏。
“什么?”
“啥?”
“不可能。”
对于萨鲁的臆断,身旁的几人纷纷面露惊愕。
而且他们中还有相当数量参与数日前珀斯街头袭击的精锐贴身护卫。
而这时,一名巴兰昆芭领军军曹吊着一条胳膊匆忙赶来。
“老——老板,追丢了!”
“什么?这么多人,怎么会追丢?”萨鲁身旁的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直接将卫队长踹翻在地。
他叫萨摩,是萨鲁的堂弟,他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刚刚他的小叔基洛死在了葬礼之上,而基洛也是没有使用替身的高层之一。
“那个人太厉害了,弟兄们实在是不敢追了。”卫队长胆怯的看着眼前殴打自己的这个二世祖,还捂了下被刺刀削去一半的左耳,满脸的愧色。
而这时,萨鲁也适时回头瞥了瞥挂着胳膊脸色躲闪的卫队长,然后示意身旁的库尔克将对方搀扶起身。
然后淡淡道:“追踪外放二十公里,葬礼继续,其他的等返回阿德莱德再说。”
“是!”库尔克单膝接令。
作为战矛老将,他很清楚,萨鲁的清除异己计划成功了,虽然他也只是猜测对方可能会来捣乱,但他的计划无疑是万全的,抛开错估了对方的战力所造成的损失,他的借刀之计毫无问题。
“大哥……”
“嗯?”
“呃——是,大哥。”
萨鲁的逼视让萨摩忍不住心头一跳,急忙忍住悲痛的单膝跪地。
山谷很快恢复了宁静、祥和,中途打断的哀乐也开始继续随着本来的旋律悠扬吟唱。
如果赵弘飞知道他也被对方当了刀子使,不知他会做何感想,但其实也无妨,互相利用根本就是无处不在的事。
从古至今成大事者,开天辟地而成者少,而因势利导而就者,才是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