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牟平县望江镇,北银装素裹的的密林山,小雪稀稀落落。
一众人棉衣、素装、净服,还有一个抬头望着天的老者,他不是别人,正是云溪村村长——云波。
只见他和众人一样,就静静的站在一个硕大的土坑前,而土坑中则是一个硕大的棺椁。
多少年以来,云波作为村长,又是村里有数的年长者,他就是村里唯一的‘知宾’。
什么是知宾?就是丧事上负责主持传统礼节的主持人。
按老理,婚丧嫁娶的程序极其烦琐,各种门道,可一般老百姓家庭要么是不太清楚,要么是当事者迷,生怕组织不好,所以一般白事都要请知宾主持完成。
而此时,站在他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赵弘飞,另一个哭哭啼啼的自然是邵春宁。
对于昨天有求而来的赵弘飞,云波自然鼎力相助,况且,他很清楚,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素来大方,他和云溪村的一种壮劳力,绝对不会白忙活。
“午时已过,盖棺覆土!”只听云波一声长吟,众人纷纷扛锹轮镐上前。
“妈——!”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幸亏赵弘飞动作快,直接一把将瞬间爆发的邵春宁搂入怀中。
“妈!你放开我,我要找我妈!”
“呜!呜!呜!你放开我!妈!”
一时间,悲戚烘托之下,似乎雪都跟着越下越大。
一声一声如子规滴血,周围一众壮汉都有些难以直视。
“妈,不要走,等我!”
赵弘飞虽然不喜欢这种场景,但毕竟要了人家姑娘,有些责任该尽还是要尽的。
但云波确实明显的老经沙场,冷眼旁观的望着一锹一锹添下的冻土……然后指导着石匠们开碑立篆。
一小时后,山下云波的家中,一阵阵悠扬的哀乐响起。
院中,烹羊宰牛、磨刀霍霍、老少爷们的脸上纷纷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几乎整个村子的老少爷们都在那里品尝着流水席。
当然,这些都是赵弘飞出钱,再由老村长亲自张罗安排的。
“赵老弟,你得跟我喝他两杯。”
“好,今天多谢云伯了。”
“哪里话?哪里话!云溪村很有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说道这里,云波扫了眼大吃大喝尽情享受的乡亲,脸上露出继续暗淡之色。
但赵弘飞没有接茬,而是轻轻举起杯,一饮而尽。
“诶!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云波说着,瞥了眼邵春宁休息的厢房,而放心酒杯的赵弘飞也眉毛微微一挑,看着被云波拉扯到身旁的一个女孩儿。
“这?”
“这是我的外甥女,叫小樱,在常山城里上班。”
“外甥女?”赵弘飞有些审视的瞟了眼对方。
说真的,其实他早就注意到这个无论长相、穿着都大大有别于云溪村的前卫女孩儿。
云波的老脸有些尴尬,瞟了眼一旁的小樱,然后打着哈哈道:“小樱的妈妈是我的族妹。”
族妹?赵弘飞额头尽是黑线,你还不如说一个村的来的直接。
“好,有时间一定拜会。”
“谢谢,赵哥!”
相比于赵弘飞的局促,小樱除了有些貌似得羞红之外,伸手、笑颦、举止尽显落落大方。
“傻丫头,还不陪客人喝几杯酒?”
“好的,舅舅。”
赵弘飞暗暗皱眉,这小樱绝不是村里姑娘,至少很久不在云溪村生活了。
常山上班么?也许这倒是一个契机,虽然没什么头绪,但赵弘飞却已悄悄上心。
……
待邵春宁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而赵弘飞就静静的坐在她身旁。
“你醒了?”
“嗯。”面对赵弘飞的关切,邵春宁乖巧的点了点头,并坐起身。
“饿了吧?出去吃点东西吧,云伯给你留了好多好吃的。”
“好。”邵春宁强笑了一下,然后直接伏到对方的怀中。
“谢谢你。”
“尽说傻话。”
“真的,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带你去吃东西。”赵弘飞说着,拍了拍她的脸颊,并搀扶她起身。
门外抽着烟袋的云伯一见两人出门,急忙招呼。
“老婆子,小樱,赶紧把菜热一下。”
“来喽。”
感受到淳朴的热情,邵春宁虽然还有些伤心,但还是强笑着表达着自己的谢意与善意。
——
一夜无话……
可第二天清晨,一阵吵闹直接打破了山村的宁静。
村长家的院中,赵弘飞神色冷峭,面沉如水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家三口。
掐着腰,如同斗鸡蓄势。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赵弘飞沉声质问。
在这远离北省连州的封闭的小山村,面对这一家人,他不必再藏匿躲闪,只要他不违法,没有什么能约束的了他。
“谁允许你带走我老婆的灵坛?还有我女儿!”邵泽也丝毫不让,自认占理的直接先声夺人。
紧接着,陈琦也贪婪的注视着赵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