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逸吃了一惊:“你想杀了她?可是这里是漠北。
你也说了她已经将你和嘉禾公主的事告诉了漠北王,她现在如果死了,你岂不是更惹人怀疑?”
玄渡挑了挑眉,冷冷的声音道:“所以,她的死只能是天谴。”
萧承逸看着他:“你是想?”
玄渡只说了两个字:“求雨。”
萧承逸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道:“好,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玄渡闭了闭眼睛,看着有些疲惫的样子。
萧承逸看着他道:“这个时候,你来找我就不怕漠北王怀疑吗?”
玄渡道:“他对我已经生了怀疑,如果我刻意避着你,岂不是坐实了我们的关系?”
萧承逸道:“这么多人都在盯着你,你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玄渡应了一声,他问道:“兰旭那边怎么样了?”
萧承逸眉梢一动,他笑了一声道:“昨夜冯长陵给他接了骨,这三王子对他可是感激不尽呢。”
昨夜兰旭被玄渡折断了手腕,是冯长陵帮他医治的。
当然冯长陵在给他医治的时候动了手脚,以后这位三王子跟太监也差不多了。
玄渡很是满意,他眯了眯眼睛道:“那就暂且让他多活几日吧。”
兰旭前世是死在了他的手里,当初,他跋涉千里来到漠北,见到的却是阿鸾的尸体。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兰旭的那副嘴脸,他洋洋自得的告诉他,他是如何欺辱了阿鸾。
愤怒、悲痛让他丧失了理智,他在漠北大开杀戒,将兰旭的人头斩于他的剑下,连同那些欺负过阿鸾的人。
他一个都没有放过。
过往的那段记忆太深,玄渡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将那些人扒皮抽筋。
而他现在,却不得不以大哥的身份来面对他们。
萧承逸见玄渡死死的捏着椅子,好似坠入了过去的魔障之中,他伸手握着了他的胳膊,唤了一声:“玄渡。”
玄渡清醒过来,他眼底的戾色渐渐的散去,淡淡的声音道:“我没事。”
说着,他站了起来:“我去布置祭坛,你们要多加小心。”
萧承逸点了点头应道:“好。”
玄渡转身离去,他出了大帐就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显然是在盯着他。
他视而不见,大步的离去。
玄渡来见萧承逸的消息,自然被人送去了漠北王那里。
对这个儿子,漠北王是心存愧疚的,当年他流落中原幸得玄渡的母亲相救,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
那时候他隐藏身份,同她相处,甚至都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那段日子,真的是他此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哪怕回到漠北,他也从没有忘记过。
所以,当他得知他还有一个儿子的时候,他是多么的高兴,恨不得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
但是,无论他怎么做,这个儿子对他一直冷冷淡淡,不甚亲近。
他不像别的儿子,充满目得性的对他好。
漠北王深知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漠北的未来交托在谁的手里,他该好好的想一想了!
……
三日后。
王庭在草原上搭建了一个祭坛,准备让神女在这里祈福求雨。
一大早,各个部落的百姓都聚集在这里,等着祭祀大典的开始。
祭坛对面搭了王帐,漠北王和各个部落的首领坐在这里,萧承逸身为中原来的使臣,是客也坐在了其中。
午时将至,鼓声在草原上响彻,沐云安穿着一袭华服登上了祭台。
她看着底下围观的百姓,一双双期盼的眼神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沐云安其实有些心里没底,她看着空中高高的太阳,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万一玄渡算错了怎么办?
可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她回头了。
沐云安深吸了一口气,她站在祭台中间,朗朗的声音道:“承蒙诸位厚爱,认为我是长生天送给你们的神女。
今日我站在这里为漠北的百姓祈福,愿你们的长生天眷顾你们,降下甘霖。”
话音刚落,就听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今日,你若能为我们求来雨,我们便尊你为神女,但倘若你不能为我们求来雨,又当如何?”
说话的是卓娜公主,兰咕朵,她站在祭台下面有些挑衅的看着沐云安。
沐云安道:“我今日站在这里,是为了漠北的百姓求雨,无论求得来还是求不来,都是我的一片心意。
今日,我若求不来这雨,自然就不是能拯救你们的神女,怎么莫非我求不来雨,卓娜公主你还想要了我的命不成?”
兰咕朵道:“以神女的身份蛊惑百姓这在我们漠北是死罪。”
沐云安讥笑一声:“这神女又不是我自己给自己封的,你凭什么治我的罪?”
兰咕朵哼了一声:“是不是你给自己封的,你自己清楚,总之今日,你若是无法证明自己神女的身份,那我们就拿你的性命来祭天,求得长生天的原谅。”
沐云安眯了眯眼睛:“卓娜公主难道就不怕吗?”
兰咕朵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