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辆马车行驶在荒无人烟的小路上,四下漆黑,只有马车前面挂着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
沐云安从沉睡中醒来,只觉得浑身都不太舒服,她动了动,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王妃姐姐,你醒了。”
伴随着她的声音,马车里的灯被点亮。
沐云安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那本来有些昏沉的脑袋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她看向对面,就见元嘉禾正在昏睡着。
“嘉禾。”
沐云安忙去查看她的情况,就听秋梧道:“王妃姐姐不必担心,嘉禾公主只是睡了过去。”
沐云安抬起头看向秋梧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记得马车出宫后不久,秋梧就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说是送给冯长陵的礼物,让她们帮忙瞧瞧。
元嘉禾率先接过,她夸赞了一番香囊的做工,随即就被香囊的味道吸引。
当时她只觉得这香味有些熟悉,便拿过来查看,谁料元嘉禾突然晕倒不省人事,而她也不慎中了招。
再次醒来,她们依旧在马车里,却是不知道要被带去何处?
很显然,冯长陵好心救回来的这位姑娘大有问题。
什么打破了冯长陵的香炉,想去帮他买个新的,不过就是为了迷惑她们编造的说辞罢了。
沐云安不知这人的身份目得,但是能在京城这般大胆行事,定然不会是普通人。
秋梧道:“王妃姐姐不必害怕,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请你去我家中做客。”
沐云安望着面前的人好奇的问道:“不知你的家在哪里?”
秋梧回道:“漠北。”
沐云安听到漠北两个字,面色一变:“你是漠北人?”
秋梧点了点头:“我乃漠北呼延部落汗王之女,呼延秋。”
沐云安对漠北不太了解,只知道漠北有很多部落,就像中原封地的王爷一样。
她打量着呼延秋,如何也想象不到她竟然是漠北女子。
看她这柔柔弱弱的模样,明明像极了江南女子。
沐云安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在京城他们自己的地方,却被一位漠北女子给劫走了。
而且还劫走了两人,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找不到她,萧承逸一定会担心坏了吧?
呼延秋知晓她的担忧便道:“我已给摄政王留了书信,你且放心他会来漠北寻你的。”
沐云安听着她的这话,心头有些震怒,她想起上次她被劫持到南疆的时候,萧承逸因为救她,险些丢了性命。
漠北派人来抓她,定是冲着萧承逸去的,如果萧承逸去了漠北,岂不是要受制于人?
沐云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问道:“你在香囊里放了醉心花吧?这东西是你从冯长陵那里偷来的?”
呼延秋点了点头道:“没错,是我偷的。”
沐云安冷笑一声:“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你看似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心机如此之深。
冯长陵好心收留你,对你无微不至,而你却是别有用心,秋梧姑娘,你良心何在?”
呼延秋眸色微微一动,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神情中透着一丝怨恨之意,冷冷的声音道:“好心收留?别有用心?呵~”
她讥笑一声:“说起来,这些还是他教我的呢。”
沐云安拧着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呼延秋看着沐云安道:“我是漠北的公主,只要能保护我的家国免受战乱之苦,就算出卖良心又怎样?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沐云安道:“你以为北辰发兵攻打漠北就是为了要灭你们的国吗?
明明是你们挑衅在先,再者唯有天下一统才能真正的根除战乱,让百姓得到安宁。
无论漠北还是北辰,都只是一个名字罢了,你如果真的为了你们的族人好,就不该用这种方式,自取灭亡。”
呼延秋道:“我只知道,漠北一旦输了,将不复存在,就算你们灭了我们的国,我们也不会臣服于你们。
我们漠北人天生骨子里就带着血性,只会臣服于真正的王者。”
在他们漠北争权夺势这种事情时有发生,而谁强大就会臣服于谁,奉其为王,但是不包括外族人。
他们不会向外族人屈服,除非外族人有本事能让他们心悦城服。
沐云安也不跟她争辩这些,她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漠北女子都像你这般吗?”
呼延秋道:“不是,我们族人无论男女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擅长骑射。
哪像你们中原女子柔柔弱弱,就只会绣花抚琴,弱不禁风。”
沐云安被她气笑:“说起柔弱,谁也比不过你,你是怎么将我们中原女子的神态学的这么像的?”
呼延秋道:“我在北辰待了三年,中原女子会的东西我都会。”
沐云安大吃一惊:“待了三年?你一个漠北公主,一直待在北辰?”
呼延秋点了点头:“你们中原不是有一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要想打败你们自然要了解你们的文化,找到致胜的关键不是吗?”
沐云安打量着呼延秋,有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