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安带领使臣队伍在路上走了七天,终于到了盛京城境内,眼看着距离京城越来越近,她这颗心也越来越紧张了起来。
算算时日,她和萧承逸分别已有三个多月了,上一次离别还是炎热的盛夏,如今却已是初秋。
可是她却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沐云安掀开帘子望着雨后萧条的景色,心中一阵悲凉,也不知道他的逸哥哥是中了什么蛊?身体如何?
她还没有见过姑姑和姑父生的那对双生子,还有她的弟弟笙哥儿,还有她的那些亲人,他们能认出她吗?
一时间,沐云安千头万绪,正想着突然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停了下来。
她掀开帘子问着外面的人:“出了什么事?”
驾车的车夫回道:“三公主,这昨夜刚下过雨,咱们的马车陷阱了泥坑里。”
沐云安皱了皱眉,她正欲下车去查看,就见从另外一条岔路上缓缓驶来一辆马车,车后还跟着五六个护卫。
那马车行到跟前停了下来,就听马车里传来男人低低好听的声音:“怎么不走了?”
随行的侍卫道:“公子,前面有辆马车好像是陷在了泥坑里,挡了我们的路。”
“哦?”
说话间,车里的男人挑开了帘子,露出一张有些苍白的俊脸来。
沐云安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瞧着他身边的侍卫好像都是高手,她吩咐了一声:“快把马车移开莫要挡了别人的路。”
话音方落,就听马车里那男人道:“莫凌,去帮忙。”
“是。”
那个叫莫凌的侍卫翻身下了马,然后检查了一下沐云安的马车,却见这马的车辖坏掉了。
他转身,对着马车里的男人道:“公子,这位姑娘的马车坏了,走不了。”
那男人皱了皱眉,看向马车里的沐云安问:“不知姑娘是去要哪里?若不介意,在下可载姑娘一程。”
沐云安本以为马车就是陷在了泥坑里,没想到竟然是坏了,她想了想,然后应了下来:“那就多谢公子了。”
此处距离京城还有三十多里,若是等修好马车再赶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既然这人愿意载她一程,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她觉得这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沐云安下了车后,便上了那男人的马车。
只见这马车很是宽敞,布置的也十分的奢华,再瞧车里的那个男人,穿着一袭华服,相貌生的十分俊朗,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只不过他面容苍白,明显带着病色,而且秋初的天他手中竟抱着一个暖炉,马车里还有淡淡的药味。
她微微颔首,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
男人打量着她问:“我瞧姑娘这装扮,应该不是南岳人吧?”
沐云安道:“我是南疆的三公主,此番是为出使南岳而来,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男人似是有些意外,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便敛住了神情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在下南岳祁王,萧祈炎。”
沐云安不曾听过南岳还有一位祁王殿下,她佯装好奇的问道:“你们南岳的王爷很多吗?我只听过摄政王,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萧祈炎微微一笑:“若按辈分来算的话,他应该叫我一声小舅舅。”
沐云安:“……”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懵懂的样子:“小舅舅?这么说来的话,你和南岳的皇帝陛下岂不是兄弟?”
萧祈炎点了点头:“他是我堂兄,不过长了我二十岁,我是先皇的遗腹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临安行宫修养,鲜少回京。”
“哦。”
沐云安对南岳的事情不太清楚,只知道二十年前南岳发生过内乱,后来是魏王登上了这皇位,也就是如今的南岳皇。
但听萧祈炎的意思,他是先皇的遗腹子。
也就是说二十多年前,在位的是萧祈炎的父亲?不过看萧祈炎这样,似乎病的很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沐云安盯着他,好奇的问道:“不知你这是生了什么病?我也会些医术,不如让我给你把把脉可好?”
萧祈炎没想到她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笑了笑然后将手伸了出来,放在了面前的小几上:“那就有劳公主殿下了。”
沐云安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探上了他的脉搏,半响后她才蹙着眉道:“你这病症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是啊。”
萧祈炎淡淡的声音道:“御医说我活不过二十岁,也幸亏我出身皇室有好药补品吊着,不然早就死了,不过我这身体越来越差,想来也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沐云安却是不赞同他这话:“何必这么悲观呢?你都已经撑过了二十年,就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二十年。
人生在世想着些美好的东西不好吗,干嘛要忧心还有多少时日呢?那些都是老天定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活在当下,珍惜每一天不是吗?”
萧祈炎愣了一下,他仔细回味着她的话,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点了点头:“公主殿下说的极是,在下受教了。”
沐云安笑着道:“我叫姜澜依,叫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