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茹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沐云安的鼻息,人已经死了,只不过她唇角却是还微扬着,这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瘆人。
她蹙了蹙眉,很是不解为何沐云安会是笑着死去的?她应该死不瞑目才对吧?
正想着,却见沈婉月握着簪子又要去刺沐云安,她匆忙拦下她道:“你做什么?她都已经死了,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在他们南疆,人死恩仇就也灭了,便是再恨一个人也不会对遗体不敬,哪像沈婉月竟连尸体都不放过。
沈婉月听说沐云安已经死了,手中的簪子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而她也泄了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她看着面目全非的沐云安,又是哭又是笑的:“她死了,她终于死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跟我争了,真好。”
姜茹却冷嘲了一声道:“你太天真了,虽然你成了她,但你别忘了你没有她的记忆,你迟早都会穿帮的。”
沈婉月闻言忽而反应了过来,她只顾着取代沐云安却忘了仅凭着一张相似的脸是成不了她的。
她心中一时有些慌乱,片刻后,她便有了主意:“既然沐云安可以装失忆,我也可以不是吗?”
姜茹耸了耸肩,不予置评,她只答应帮她换脸,其余的事情她一概不管。
她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把她的尸体埋好,我们该回去了,若是太晚只怕会让人起疑。”
毕竟她的催眠术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沈婉月满是不屑道:“何必那么麻烦,把她的尸体丢在山林中喂狼就是。”
姜茹面色一敛,冷冷的声音道:“我劝你,最好还是给自己积点德为好,她人都已经死了,什么恩怨也该消了,让她入土为安有何不好?难道你想冤魂索命找上你?”
沈婉月听到冤魂索命四个字也有些怕了,于是便顺着姜茹的意思,和她一起在茅屋附近挖了个坑,将沐云安的尸体给埋了。
只是在搬运尸体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沐云安的手中掉了出来,沈婉月随意的扫了一眼像是个已经坏掉的铃铛。
她也没有在意,将沐云安的尸体丢在坑里后,便草草的掩埋了。
与此同时,南疆,大祭司府。
萧承逸被一阵清脆的铃声吵醒,他猛的坐了起来解下腰间的那颗同心铃,就见同心铃不停的在摇晃着。
他心下一惊:“晏晏。”
这铃铛响的这么急促,定是他的晏晏出了事。
萧承逸翻身下了床,才走了几步就听啪的一声,只见他手心的那颗铃铛竟自己裂开了,而铃铛中的那颗蛊虫一动也不动。
这时被他吵醒的叶修尘走了过来问:“你这是怎么了?”
萧承逸僵着身子,握着那颗破碎的铃铛,他反应过来匆匆出了房门。
叶修尘赶忙跟上,待追出了院子就听萧承逸一声怒吼:“我要见大祭司。”
那侍卫许是怕了,也没敢和他动手,而是将人带到了大祭司的院子,只是不待侍卫去禀报,萧承逸就闯了进去。
大祭司正闭目打坐,听到动静他睁开眼睛,就见萧承逸扯掉了帘子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眉心微微一簇,就听房门外传来侍卫的告罪声:“大祭司恕罪,他执意要见你,我们拦不住。”
大祭司看了萧承逸一眼,淡淡的声音道:“都退下吧。”
话音方落,就见萧承逸张开双手,凑到了他的面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祭司低头看着萧承逸手中那颗破碎的铃铛,他伸手拿起来检查了一番道:“这同心蛊已经死了。”
“死了?”
萧承逸拧着眉问:“为什么会死?”
大祭司回道:“另外一只死了,这只自然也死了。”
萧承逸满腹疑惑,今日晏晏还用这同心蛊和他传过信息,为何好端端这同心蛊会突然死了?
正不解着,却听大祭司道:“也有可能是另一只蛊虫的主人死了,这同心蛊和他们的主人是同心同命的。”
“不可能!”
萧承逸脱口道,他摇着头道:“不会,不是这样的,我的晏晏不会死。”
他的心乱成了一团,却又如何都冷静不下来,这深更半夜同心铃突然发出求救的信号,除了晏晏不会有其它人。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承逸闭了闭眼睛,然后看着大祭司道:“给我准备最快的马,我要回去。”
大祭司眉梢一动,没有说话,却听萧承逸冷厉的声音,一字一顿:“放我走,否则我不介意血洗你祭司府。”
大祭司能看得出来,萧承逸绝对是认真的,他沉声对着外面的人纷纷道:“来人,准备两匹快马,送摄政王离京。”
萧承逸闻言,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大祭司复又打量起萧承逸遗落的这只同心蛊,这同心蛊和别的蛊虫不同,他们无需以血来养,只需男女之间彼此互通的心意。
蛊虫一只亡另一只也会亡,如果他们的主人死了,他们也活不了。
大祭司不知道这只蛊虫是怎么死的,但看着萧承逸那反应定是他心爱之人出了事,他叹息一声用手戳了戳那死掉的蛊虫:“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