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拧眉望去心中微怒:“你笑什么?”
言景宣略显随意的理了理衣摆,淡淡的声音道:“儿臣笑父皇不愧是一代“明君”啊,沐将军为我北辰出生入死,一片赤诚。如今他被掳,父皇不想着如何营救却是要儿臣围了将军府,杀了沐将军的女儿,父皇就不怕寒了臣子们的心吗?”
元昊却不以为然:“朕是为了北辰的江山社稷,你可有想过如果沐如丰投靠了南岳后果将会如何?”
身为帝王,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沐如丰身为镇国将军,若是投敌,这对北辰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但幸好他的女儿沐云安还在京城,谅沐如丰也不敢,但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言景宣听到元昊的狡辩,却是越发的觉得可笑:“父皇觉得沐将军是贪生怕死之人?他若真的投敌,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便是君王失德,不配他再继续为其效忠。”
“你大胆。”
元昊一声厉吼,满脸怒色的看着言景宣。
言景宣却道:“难道儿臣说的不对吗?废后韩氏说的那些话,京城中的那些流言难道不是真的吗?你难道没有企图冒犯过沐将军的夫人,没有指染过其它的臣妇吗?那儿臣又是怎么来的?”
元昊听着他这一个接着一个问题,顿时间面色大变有些惊恐的样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言景宣哼了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能瞒的住?身为帝王心思却如此龌龊,你早已不配为君。”
“逆子,你是想造反吗?来人,快来人。”
元昊大声喊了起来,可是殿外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言景宣道:“父皇别喊了,不会有人来的,如今这皇宫上下只有我说了算,我不让他们进来,他们谁也不敢进来。”
“你……”
元昊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他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忽而反应了过来:“冯长凌的医术精湛,朕吃了这么久的药不可能不见好,是你……你想害朕?”
言景宣耸了耸肩:“父皇,儿臣冤枉的很啊,这药儿臣可没有动过手脚,分明就是父皇你最近接连受了刺激,才会始终不见好,怎么能怪别人?”
“你这个逆子。”
元昊朝着言景宣扑了过去,只是言景宣闪身一躲,元昊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他挣扎了半天没有爬起来。
言景宣站在一旁也没有扶他,只淡漠的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元昊拽着他的衣摆,痛心疾首的问道:“朕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对朕?”
言景宣沉声道:“凡事有因必有果,你机关算尽,自以为乾坤在握,殊不知就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你以为你报复了永宁候,同他夫人有染生下了私生子。
却不知其实永宁候早就将那个孩子偷偷调换了,不过他以为他调换的是他和苏新月所生的儿子,实则不然。
当年永宁候言钦看上了镇国公世子妃苏新月,他投靠陛下,借着将镇国公府满门抄斩的名义,却私藏了苏新月。
只是他不知道那时候苏新月已经怀有了身孕,为了保住她夫君叶瑾宁的这个孩子,她不得不委身言钦,生下这个孩子。
后来这个孩子被言钦抱回了永宁候府,而不知情的永宁候夫人和陛下还天真的以为他是你们的儿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元昊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他瞪大眼睛看着言景宣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叶瑾宁的遗腹子?”
言景宣点头:“没错,我的生父就是镇国公世子叶瑾宁。”
元昊愣住,他处心积虑扶持言景宣,让他坐稳这太子之位,到头来这儿子竟然不是他的,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早知道如此,当初他就不该因为对言家的偏见,而放弃立敬王为储君。
对,他还有敬王,敬王才是他的骨肉。
他还没有输。
“好,好啊,真是好的很,朕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竟然被你给算计了。”
元昊不得不承认,言景宣伪装的很好,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生父是怎么死的,可是他却能忍到今日。
他问道:“不过朕还有一事想不通,你为何一直没有动手,而是等到今天?”
言景宣笑了笑道:“不除掉护龙隐卫,我又如何能够顺利登基呢?你虽然让我监国,但却一直不曾告诉我护龙隐卫的事情,其实你是舍不得将这龙椅交给我。
你修长生之术不就是为了永享皇位吗?可是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啊,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
元昊眉心一敛斥问一声:“你是什么意思?”
言景宣也不打算瞒他,便道:“国师玄渡本就是萧承逸的人,就连冯长凌也是,当然还有我,我们都是他的人。
就连我的身世都是他告诉我的,也是他让我将错就错,扶持我成为北辰的太子,他才是那个乾坤在握之人。”
“什么?”
元昊一惊,背脊一阵发凉,他不敢想象自己最为信任的玄渡和冯长凌竟然都是萧承逸的人?
他猛的抬头看向言景宣:“他没有死?”
言景宣挑了挑眉:“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