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安皱了皱眉,至今都疼那就说明伤还没有好,她好奇的问道:“可是我给你把脉没发现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啊?难道真是我医术不精?”
说着,她又伸手探上了他的脉搏,除了身中奇毒以及皮外伤外,她没探出他身上还有什么别的伤。
无名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笑了笑道:“这么重的伤,都没有探到,可不就是医术不精吗。”
沐云安不服气,她对自己的医术一向很有信心,除非无名是在骗她:“这没有道理,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无名眉梢一挑,十分乐意的褪了自己的上衣。
沐云安就见他胸口处赫然一道明显的箭伤,而且看这伤疤的痕迹是新的应该不超过一年的时间。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伤疤问道:“你这伤明明都已经愈合了,为何还会疼?”
无名道:“因为这是心伤。”
他疼的从来都不是伤口,而是他的心,每每想起总会痛彻心扉。
沐云安觉得自己真的遇到了疑难杂症,她缓缓的收了手道:“我会想办法医好你的。”
无名微微一笑:“好啊。”
他的伤除了她之外无人可医,因为她就是他的药。
处理好伤口之后,沐云安便去了库房去查验货物。
无名陪着她一起,他佯装好奇的问道:“听说如今的将军府是你在当家?你应付得过来吗?”
沐云安道:“应付不过来又能如何?我爹镇守边关常年不在家,娘也死了,二叔他扶不起来,诺大的将军府总要有人撑着才行。”
无名听着这话心中一阵揪痛,他又问道:“听说去年,你们将军府糟了变故?”
沐云安嗯了一声:“是糟了变故,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只是听说我父亲带回一个私生子,而那人竟是个反贼。”
无名眉梢一动,他垂着眸子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是啊。”
沐云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不过就是一个已死之人以及一段不愉快的过去而已,忘了便忘了,没什么不好的。”
无名愣了一下,心顿时揪成了一团,一个已死之人,一段不愉快的过去?她真的把那些回忆都忘得干净彻底,丝毫不留。
他心痛的厉害,捂着胸口扶着货架平复了好一会才渐渐缓过来就闻到鼻尖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无名敛住心神,放眼望去只见他面前的货架上放着一些朱砂石,他取了一块放在手上打量着。
那朱砂石上沾着一些红色的碎屑。
无名用手碾了碾,然后放在鼻尖嗅了嗅,他眉心一簇问着沐云安:“这朱砂是用来做什么的?”
沐云安道:“是用来做口脂的,怎么了?”
无名将那块朱砂石递了过去:“你瞧瞧,可能瞧出什么来?”
沐云安接了那块朱砂石仔细的看了看,因为这朱砂是矿石上面难免有些碎屑,而这些碎屑的颜色和朱砂的颜色一样,她凑在鼻尖嗅了嗅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来。
她看着无名道:“没有什么问题啊,这不就是普通的朱砂吗?”
无名叹了一声:“说你医术不精果然没错。”
说着他找了一个小碗,然后将朱砂石上的碎屑扫下,又倒了一些水将那些碎屑化开,问她:“有银针吗?”
沐云安从身上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针囊,然后取了一根银针递给他。
无名将银针放在了水中,待取出后,那银针竟变成了黑色。
沐云安瞪大眼睛脱口道:“朱砂上有毒?”
虽然朱砂也是有毒之物,但它的毒性特殊,少量朱砂可以入药,除非大量服用才会致命,所以银针对它来说并没有用。
能使银针变黑的,定是剧毒之物。
沐云安有些不敢相信,她又取了一块朱砂石仔细的检查着,这一次她终于发现了蹊跷:“是红矾?”
所谓的红矾便是俗称的鹤顶红乃是剧毒,服之必亡。
倘若这朱砂上掺杂的红矾没有被人发现,一旦被做成了口脂销售出去后果不敢想象。
沐云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匆忙唤了陈掌柜进来,询问道:“这朱砂可用了?”
陈掌柜回道:“这朱砂是昨日才送来的,还未开始使用。”
沐云安松了一口气,又问道:“这朱砂还是从周老板那里订的货吗?”
陈掌柜点了点头:“是,咱们用的朱砂都是他家送的,昨个是我亲自验的货。”
他问着沐云安:“东家,可是这批朱砂有什么问题?”
沐云安想到自己方才都没有察觉出这朱砂里面掺杂了红矾,而陈掌柜就更不可能有所察觉。
而且看他的神情根本就不知情。
这香雪阁的人都是她亲自挑选的,陈掌柜的为人她更是信得过,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自己人动的手脚,那便是源头出了问题。
沐云安沉了沉眉道:“这朱砂里面被人掺杂了剧毒,通知下面的人暂且停止口脂的制作,待我查清楚之后再说。”
陈掌柜吓了一跳:“朱砂里有毒?”他反应过来,忙道:“我这就去通知手下的人,让他们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