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渡进去后给元昊行了一礼,就见他阴沉着一张脸寒气森森,而他面前还放着一盘没有吃完的点心。
他眉梢微动,唤了一声:“陛下。”
元昊缓缓的抬起头来,他拿起一块糕点冷冷的声音道:“朕让御膳房的人将这芒榕的味道给遮住了,她也没有怀疑,而且还吃了,可是……”
他将手中的糕点碾碎,眼底露出一抹愠色:“沐雪初她果然是在骗朕。”
沈婉月吃了这芒榕做的糕点,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若真是她的女儿这东西吃下后就会浑身起满疹子。
他堂堂一国之君竟被人如此耍弄!
玄渡道:“陛下息怒,好在康乐公主是以义女的身份入的皇室宗谱,也不算是混肴皇室血脉。”
元昊却是咽不下这口气:“难道朕要帮沈池养着他的女儿吗?”
他甚至觉得沈池的刺杀以及沐雪初的死都是为了送他们的女儿入皇宫,觉得自己被他们给算计了。
他是帝王,如何能忍受这样的欺骗?
只可惜沈池和沐雪初都死了,否则他非要他们痛不欲生。
玄渡沉声劝道:“陛下就算要治康乐公主的罪,也要朝臣心服口服才行,臣知道陛下心中有气,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冲动行事,否则流言蜚语传出,更是解释不清。”
元昊仔细的想了想玄渡的这番话也不无道理,他要杀沈婉月轻而易举但要做到不落人口实才是最重要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神:“罢了,那就多留她几日。”
玄渡微微一笑,只怕沈婉月现在正做着美梦觉得自己又抓到了萧承逸的一个把柄,熟不知她自己早已掉入了萧承逸设计的局中。
而这一局棋所要付出的代价,谁也想象不到!
……
长公主府。
房间里,长公主背对着镜子望着自己身后的伤,这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她的伤口才结痂,而每一次上药都是一种极刑。
见伤口恢复的如此之慢,长公主已经有些焦躁了,忍不住问着冯长凌:“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何本宫的伤还没有好?”
冯长凌候在一旁淡淡的声音道:“这烧伤同别的伤不同,本就恢复的慢,而且这跟长公主你所用的药物也有一定的关系,急不得。”
长公主却道:“可本宫不想再等了。”
沐如丰马上要班师回朝了,好不容易她等来了辛如意遇难的消息,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这一次她一定要让沐如丰成为她的男人。
冯长凌轻咳了一声:“如果长公主想让背后的伤尽快愈合,臣这里倒是有一个偏方,那便是……”
“是什么?”
长公主有些激动的问道。
冯长凌凑到长公主耳边低语了几声,就见长公主眉梢一扬唇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竟还有这样的法子?”
冯长凌一本正经道:“所谓采阳补阴,长公主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养病,阴气不足自然不利于伤口愈合。”
长公主点了点头,这一个月以来她深受伤口之痛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心思?如今听冯长凌说这阴阳调和有助于伤口愈合,她便心痒起来。
于是拉着他的手问:“不知冯大人可愿帮本宫疗伤?”
冯长凌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来笑着道:“多谢长公主厚爱,只不过陛下知道长公主这段时间受苦了,于是遍寻许多出色的男人送到了府上给长公主解闷,眼下人已经被管家安置在了后院,长公主不妨去看看?”
“哦?”
长公主有些意外和惊喜,听说皇兄送了她许多男人她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就站了起来:“本宫这就去看看,冯大人请回吧。”
留下这话,长公主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待来到后院,就见这里站着十几个男人正由管家训着话,见长公主过来众人匆忙见礼。
长公主伸手止了他们的礼,打量着皇兄送来的男人,有年轻英俊的,也有孔武有力的,高矮胖瘦应有尽有。
她十分满意,从里面挑了一个十分健壮的,带回了房间问道:“会伺候人吗?”
那男人垂着眸子回道:“会。”
长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下:“那就过来先给我捏捏肩。”
男人站在长公主身后,给她捏着肩。
长公主闭着眼睛,手中似是不经意的划过他的手,好奇的问道:“你是习武之人吗?为何这手上的茧子这么多?”
那人道:“学过一些。”
“难怪,瞧着你这样力气应该很大吧。”
长公主起身,握着他的粗粝的手指笑着道:“给我展示展示你的力气吧。”
说着,便牵着那人入了内室。
男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几天前他还是一个做苦力的,因为穷困潦倒三十多岁都未曾娶妻,平日里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
可是如今他摇身一变,穿着锦衣华服竟能攀上高贵的长公主。
他没忘记找他之人对他的叮嘱,少说话,多做事。
而长公主更不会知道,陛下赐给他的这些人中有的是乞丐、有的是渔夫、有的是苦力、有的是戏子。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