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临没想到萧承逸竟会这么说,他父皇子嗣不丰,膝下除了太子和他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儿子。
太子若是被废,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入主东宫?
可听萧承逸的意思,显然是觉得他成不了下一任储君,不得不说这话倒是让他心中多了疑。
不过他也想知道,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
“好,我和你赌。”
元朔临应下这赌约。
萧承逸放下茶杯起身道:“那咱们就启程回京吧,至于青云岭的那批私兵,等回京后让陛下派人来缴便是。”
那批私兵少说也有千人,而敬王带来的这支铁骑只有百人,若是真打起来怕是会吃亏,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回京后再做打算。
反正,他们也跑不了。
元朔临点了点头,令人去准备车马,然后和萧承逸一起来到了医馆的厢房。
众人坐在一起正在用早膳,见元朔临进来,元嘉禾匆忙起身道:“皇兄,你回来了,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元朔临倒也不客气,坐在了元嘉禾的身边,而他对面正是萧玦兄妹,昨日里天色太晚他也只和玄渡打了招呼,尚且不知这兄妹是何人?
元嘉禾便介绍道:“这两位是萧公子的表兄妹,来自蜀郡。”
元朔临瞧着这兄妹气度都不凡,且武功也不错,若是旁人的表兄妹他定会起疑,但是萧承逸的那也不奇怪。
他微微颔首同两人见了礼,然后又看向沐云安道:“还要多谢县主,如果不是你本王也寻不到嘉禾。”
沐云安道:“敬王殿下客气了,我也是恰巧遇到了嘉禾公主打算送她回京而已,若说救命之恩那应该是玄渡公子,如果没有他,嘉禾公主怕是凶多吉少。”
元朔临自然知晓,他端起面前的茶盏看向玄渡,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他头上发髻上插着的簪子,顿时愣了一下。
昨日里天色有些晚他没细瞧,如今才发现这簪子竟然是嘉禾的。
这簪子是嘉禾及笄时,父皇送给她的,而她喜欢的紧,没想到这么贵重的东西她竟然送了人。
难不成……
元朔临敛住心神道:“本王以茶代酒敬玄渡公子一杯,感谢玄渡公子对嘉禾的救命之恩。”
玄渡端起茶盏道了一声:“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互饮了茶水,元朔临放下茶盏好奇的问道:“我见公子仪表堂堂,不知公子家住何处?”
玄渡道:“实不相瞒,在下无亲无故从小在梵圣寺长大,是个出家人,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还了俗在江湖上行走,四海为家居无定处,因缘际会之下救了公主而已。”
元朔临有些意外,没想到玄渡之前竟然是个出家人,他又问道:“不知玄渡公子以后有什么打算?你对嘉禾有救命之恩,本王必会禀告父皇好生答谢你。”
“不必了。”
玄渡拒绝了他的好意:“在下独自一人云游惯了,之前念及公主一个姑娘家怕她再遇什么危险,便想送她回家,如今敬王殿下亲自来寻,那在下也可安心离去了。”
元朔临听出他话中之意来问道:“公子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回京?”
玄渡摇了摇头。
元朔临正要开口挽留,却听他妹妹道:“皇兄,玄渡公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快吃饭吧。”
她给自己的哥哥夹了菜,然后自己低着头也跟着吃了起来。
元朔临本以为自己的妹妹和这个叫玄渡的男人有什么私情,如今看来怕是他想多了,不过这样最好。
这个叫玄渡的男人虽然相貌堂堂但无亲无故,无权无势和他妹妹并不般配。
半个时辰后,众人用完了早膳,准备启程回京。
玄渡送他们出门。
沐云安和萧蕴楚先上了马车,只留元嘉禾磨磨蹭蹭的还站在医馆的门前同玄渡话别:“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玄渡默了默,最后只道了一句:“保重。”
元嘉禾有些置气,她望着玄渡头上插在她送的簪子,可是他却没有送过她什么东西?如果他们以后没有相见的机会她岂不是连念想也没有?
她把目光落在了玄渡的手腕上,指了指他戴的那檀木手串问:“这东西很贵重吗?”
玄渡摸了摸那手串道:“不是多么贵重之物,只是师父留给我的而已。”
“那可以送给我吗?”
元嘉禾知道这么问有些失礼,但他浑身上下就只有这一只手串能够送人,她想留着做个纪念。
玄渡没想到元嘉禾竟会问他要这手串,其实这东西他之所以没将有送给她,是因为前世这手串没能保她平安。
既是无用之物,送给她又有什么意思?
元嘉禾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不乐意,她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无力的苍白之感,是她太高看自己了,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亲近,可实际上都是她在自作多情而已。
她笑了笑,不再勉强:“算了,当我没说,你保重。”
元嘉禾留下这话转身欲走,谁料玄渡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他将自己手腕上的那檀木手串褪到了她的手上道:“希望佛祖能护佑你平安。”
元嘉禾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