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丘一愣,心想,我一脚高,一脚低吗?我怎么没有感觉?
“荒谬,下官身体正常,何来什么一脚高,一脚低?”
“祁御史,你再走两步。让众人看看是不是一脚高,一脚低?”
祁丘又走了两步。
众人觉得没有什么,都面面相觑。
孙修叹道:“你们观察力不够啊?我敢肯定,他的两只脚一定有问题。”
祁丘怒了,他大喊道:“乐安侯,你讨论这个干什么?难道我的两只脚跟我受贿有关系吗?”
“有,当然有。既然你没有残疾,我就怀疑你鞋子里藏有秘密。”
祁丘心中一震,难道他知道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鞋子里怎会藏什么?乐安侯,你不要转移话题。
你没有在我住处搜到证据,下官一定会告上朝廷,告你污蔑朝廷命官,而且还是一名巡按御史。”
说完,就准备开溜。
孙修道:“我懒得和你做口舌之争,来人,脱去祁御史的官靴。”
“遵命。”众亲卫一拥而上,将他的靴子扒下来。
关雷屏住呼吸,伸手入内,掏出了里面一个东西,是一块折叠起来的布。
打开一看,看见了一叠纸,那些全是银票,大约有三万多两。
孙修似笑非笑的道:“祁大人,这是什么?你可不要说这是俸禄?关雷,给众人看看。”
关雷拿着银票,展示给众人。
众人看了,也是一呆。没想到,这御史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捞了三万多了。
崔平脸色苍白,知道这下完犊子了。
祁丘见事已败露,还死鸭子嘴硬。“乐安侯,你也知道,朝廷俸禄可不多。
这是我家人,怕我在外面受苦,故而寄些钱财,让我应酬的。这钱是我家中的,与什么贪赃枉法绝没有关系。”
“你家中的,据说你只是普通人家,家中只有十几亩田地,哪来的三万两。
就是把你家全卖了,也没有这么多。你还是招了吧!别连累到你的家人。”
祁丘崩溃了,他知道这钱是从他官靴里搜出来的,无论怎样,他都解释不通。
他跪下来,膝行至孙修面前,连连磕头。“乐安侯,饶命啊!这些银两都是南越人硬塞给我的。
本来我不想要,可盛情难却,为了拉近与南越人的关系,下官就勉为其难的收了。”
“知道一句话吗?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没有好处,别人会送钱给你?笑话。说,这件事,崔家给了多少?”
祁丘哭丧着脸道:“一万两。”
孙修勃然大怒,“什么?一万两。你就为区区一万两,就给我栽赃?你就认为我就值一万两?”
许兴咳嗽了一声,“侯爷,你估计还没一万两,里面还有我的价钱,是我们两人才值一万两。”
这下,孙修更怒了,自己竟然连一万两都不值。
“崔平,你给我过来,你凭什么说我不值一万两。”
崔平马上叫道:“乐安侯,别听他胡说。老夫一向奉公守法,怎么会行贿呢?请侯爷明查,这一定是诬告。”
祁丘怒了,“其中的一万两不是那晩你给我的吗?还说只要将他们两人扣上贪赃枉法的帽子,后面定有重谢。”
“那晚只是你来崔家调查取证,何曾有什么一万两,你不可胡乱攀咬。”
“侯爷,侯爷,你可千万不可听信他的话,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他。”
“崔家主,你没有行贿一万两?”
“侯爷,老夫曾为南越中书令,这等行贿之事,是深恶痛绝的,这全是祁丘想栽赃于我等南越老臣。”
孙修见他还在狡辩,正要使出手段。
许兴上来道:“此事确有疑问,还需要详查。”
孙修见许兴抛来了眼神,也道:“那你先回去,在家闭门思过,以备询问。
至于祁御史,摘去他的官帽,脱下官袍,将他打入大牢。”
崔平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道,他们还是怕南越发生动乱,不得不放了我。
众人散去,崔家的门生故吏如丧考妣,许兴一行却喜笑颜开。
通过此事后,以后这些老官僚就要退出官场了,空下的位置可就是我们的了。
厅中,孙修疑惑的道:“许兄,这本是一个好机会,我只要将他下狱,审一审,就能抓住他行贿的证据。然后彻底的解决崔家,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侯爷,这不是崔家的事,是一群南越旧官僚的事,这些人都是以崔平为首。
如果,现在解决了崔家,他们说不定会铤而走险,这会让南越发生动乱的。”
“你的意思是……。”
“慢慢的压迫他们,不要一下子将他打死。等到他们受不了了,想弄出点什么?也没有什么权力了,这就是温水煮青蛙。
当然,在此期间,他们要是识相,交出权力,那就放过他们。”
“不错,许兄不愧为三元及第之人。”
“侯爷,谬赞了。”
…………
于是,第二天,就有人去了崔家,以崔府是六十年前,南越国主赐给崔家的,此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