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阿作,手持星翦也,轻声慢步走向九歌。
十六岁的舞女,身姿妖娆,容貌可人,却手提着长剑,步过这一片燃烧硝烟的战场。
九歌散发倒地,残破战败,浑身是伤,侧身横躺,阿作走到九歌公主身旁,悬起星翦也。
望着九歌那陷入沉寂昏迷的脸庞,阿作不知为何有些心生羡妒。九歌公主生的标志可爱,柔光如腻,酥酥桃腮,楚楚樱唇,让人陶醉。那精致小脸表情十分宁静地沉睡,白皙透红的皮肤,黑亮长长的睫毛,总是随着微微的皱眉而轻动。
让人感叹上天是如此不公,贪心不已,将天下最美最佳只为一人添上,恰到好处的灵魂,恰到好处的躯壳,就连女子见到都为之倾心羡煞。
若不是韶光贱,朱颜易老,春色怎愿群开遍,敢叫青春换芳华。
古今繁华,女子如画,又有几人能艳芳朱砂,傲绝红尘世间?
阿作,羡煞美丽,竟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
公主生得娇贵,如捧在手心里的名苑宝珠,生的好命,从小就在皇宫世家,享尽荣华富贵,吃遍山珍海味,身着的是锦罗绸缎,佩戴的是绮罗花簪,脚踏鎏金,手执金玉,是普通女人难以想象和梦寐难求的生活。
今日,脸上却染上炮灰,身上却沾满血污,如此屈辱。
“公主,高高在上,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低头不堪的境地,贵为一国之君,下贱如泥!哈哈哈哈哈,活该!”
笑唱,阿作抬起了星翦也,就要斩下公主的头颅,劈下这纤细的脖颈。
“住手!你可知这是公主!怎敢如此放肆!”
乐正樾诘问阿作,怒喝,难道就没有身为华夏人的骄傲和信仰,怎如此愚昧助纣为虐。
“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舞女!只配沦为男人玩物!一辈子也不会有富贵的生活!”
这一剑,停在了公主的脖颈上。
“有种!你再说一次!”阿作僵凝,侧颈回头,看着乐正樾,眼中竟然被点燃了无尽的怒火。
这个眼妆娑娑,轻罗霓裳的舞女,少女韶光,一生活在聚光鲜丽之中,不容践踏的,最渴望得到认可也同时是最不容质疑的地方——她的尊严。
“我说!你就是只配给男人提鞋沦为玩物的女人!怎么!当了婊子也想立牌坊吗!”
乐正樾不为所动,继续挑衅阿作,转移她的注意力。
“胆敢再说一次!我就杀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我连结发的挚友都敢杀,我不是在开玩笑!”
阿作提剑,走向乐正樾。
“作娘!别听他妖言!把剑给我!”之泷缓过神,捂着身上的伤口,艰难呼唤着阿作。
“他只是想激怒你!你千万不要上当!”
阿作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和迟疑,但是之后再度被乐正樾的话,一箭穿心暴击。
“你怕了吗!婊子!来啊,我让你三招!看我不扇死你!”
阿作抬起头,脸上的眼妆因暴怒而变得更加殷红。
“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正如乐正樾所预料的一样,这个十六岁的少女,都会有不容侵犯的尊严。只要是人,都是一样,会有不容侵犯的尊严之处,如龙之逆鳞,不复理智拼死也要捍卫。
“切!他不过是手无寸铁的人,我很快就会将他碎尸万段!”
“别去!作娘你不要犯傻!别去啊!他故意激怒你的!”
之泷怪异的嗓音在嘶吼,并站起了身,一步一步蹒跚走过去。
阿作手持星翦也,正在靠近乐正樾,寒光毕露。
就差一点点,脚步正在靠近。
乐正樾估算着攻击距离,等待着阿作的出手。
这个面前走来的舞女,并不知道自己的底细,而且也和正常人无异,丝毫没有格斗和剑术技巧,看似稳操胜券的战斗,阿作手中的星翦也虽无坚不摧,但是未必就见得一定很占优势,实力上的巨大悬殊,决定了挑战者们胜负的上下限。
只要再靠近一点点,那么就是乐正樾掌握局面主动权了。
“”所以,你以为我会靠近吗?”
阿作停下脚步,冷冷一笑,抬起头,看着乐正樾。
出乎乐正樾始料未及,脸上冒起了汗。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们玩剑弄枪的人,最大的优势就是近战,我再靠近一点,你就会抢过我的剑。”
说着,阿作,掠过长剑,旋转舞剑,将剑丢向之泷走过的来的路上。
“可恶!把剑给我!”
乐正樾迅猛踏飞地上的石子,顾不上身上的伤,随之拼尽全力奔向阿作!
但是依然棋差一着!
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在乐正樾触碰阿作瞬间,剑早已脱手!
而之泷虽然受伤,但是一旦得到神剑,局势将失控地逆转!
乐正樾用力推开阿作,向前跑去,但是为时已晚。
面前的之泷,身形高大魁梧,虽断了一臂,却已经捡起了星翦也!
但是,之泷看了一眼乐正樾,不予理睬,立即蹒跚向着倒地的公主走去。
“成就我的霸业,将所有阻挡我的人斩杀,现在,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