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不见，她梳起了妇人发髻，模样身姿也从当年的青涩少女蜕变成具有成熟风韵的绝美少妇，一颦一笑越发让人移不开目光。
见到这一幕，便是陆子期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楚元炎心中所有的期盼，都在见到她温柔对着孩子笑时破灭了。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孩子，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他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根本不该存有那一丝可笑的妄想。
他收回目光，朝陆子期道：“走吧。”
两人转身，忽然听见刚刚拿到糖人的小女孩开口了，“谢谢姨母！”
姨母？
楚元炎停下脚步，迅速扭回头，正好与同时转过身来的顾知安对上眼。
两人的目光隔着数丈距离相对，刹那间，仿佛世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这一刻，他们的眼里似乎只有彼此，万般情绪在二人眼中翻涌不息。
“姨母，姨母？”
小孩稚嫩的声音将两人叫醒，顾知安迅速收回目光，俯身将玉儿抱起，慢慢走到楚元炎和陆子期面前。
“真巧啊！”
楚元炎依然直直望着她，没作声。
陆子期忙笑着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啊！”说着瞥了楚元炎一眼，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便接着道：“这是谁的孩子？”
顾知安摸了摸玉儿的头，“琅乔的孩子，玉儿，快叫人，这位是楚伯伯，这位是陆叔叔。”
楚元炎总算有了反应，淡淡道：“为何我是伯伯，子期却是叔叔。”
因为你年纪比子期大，这还用问吗？
当然，顾知安没这么说，她微笑着道：“琅乔以前是你下属，她的孩子当唤你一声伯伯。”
陆子期赶忙点头，“对对，这是尊称。”
顾知安其实是有些尴尬的，她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楚元炎重逢，正思量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楚元炎开口了，“你去京都做什么？”
“你怎知我要去京都？”顾知安惊讶。
楚元炎挑了挑眉，没解释。他倒是想解释，可要怎么说？说在剿匪时遇到欧阳长平，得知她在剑州，就巴巴的跟来了？
顾知安却猜到一些，多半是遇到欧阳长平了，便微笑着道：“太后娘娘宣我进宫给皇后治病。”
听到进宫二字，楚元炎便想起五年前的一些事，当时还是太子的夜苍澜，似乎对顾知安很不一般，为了能让她进宫，甚至不惜刻意生病，为了留住她，不断让病情加重，气得太后大发雷霆。
此番进宫，究竟是太后宣她，还是已经成为皇帝的夜苍澜宣她？
见楚元炎的脸色沉下，抿着嘴不吭声，顾知安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便道：“你们一定是来尝十八烩的，快些去吧，我已经吃过，先回客栈了。”
顾知安说完也不再看楚元炎，牵起玉儿的手就走。
待她走了十几步，楚元炎才终于开口叫住她，“顾小姐！”
已经许久没有人叫过她顾小姐了，在泗水，大家都叫她七小姐。
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强挤出一个完美微笑，“楚侯还有事？”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楚元炎问，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过的好吗？
她眼里有一丝嘲讽一闪而过，随即笑道：“我过得很好，多谢楚侯关心，还有事吗？”
“郑商他，对你好吗？”他依然不甘心，盯着她的目光满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