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期吓一跳,这可是天大的误会,此时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绝不能让顾小姐就这样走了,不然依主子现在这副脾气,怕是不会去解释什么。好好的一对鸳鸯,不就被这莫名其妙的误会给拆了嘛。
陆子期反应很快,立即拦在了顾知安面前,急声道:“顾小姐莫要误会,说什么佳人有约,纱迪娜小姐是自己来的,主子可没有跟她约过。”
“是吗?”顾知安当然相信陆子期的话,以楚元炎现在这样别扭的性子,怎么可能跟纱迪娜不清不楚,她生气,不过是做做样子,想让楚元炎表个态而已。
陆子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迅速跑到床边,推了推楚元炎,低声道:“主子你说话呀!”
楚元炎转过身,先看了背对着他,一副随时打算走人的顾知安一眼,又看向一脸期待之色,笑容明艳的纱迪娜,微微蹙眉,“圣女好意,本侯心领,你带来的这些东西本侯此时体虚,吃不得,圣女请回吧!”
这话说得十分客气了,正因为十分的客气,才更伤人。
顾知安勾了勾唇角,转过身,看向楚元炎刻意避着她的眼睛,微笑着道:“粥快凉了,我喂你吃。”
说着走到床边坐下,端起尚有余温的粥碗,舀了一勺送到楚元炎嘴边。
楚元炎定定看了她几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就张口,吃下了那勺味道不怎么样,却很对他胃口的药粥。
纱迪娜见状,心中多有不甘,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尴尬的笑笑,说了两句场面话,转身离开。
待纱迪娜一走,顾知安便收了笑脸,将手中的碗塞进楚元炎手中,哼道:“病成这样还成天招蜂引蝶,自己吃吧你。”
楚元炎捧着只剩下半碗的药粥,突然想笑,好险才忍住。
“你在吃醋?”楚元炎问。
顾知安哼道:“怎么?我不该吃醋吗?当着我的面就敢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避着我时,还不定如何呢。”
楚元炎挑眉,“我何时与她眉来眼去了?”
顾知安抬了抬精致的下巴,“你就是跟她眉来眼去了。”
楚元炎无语,目光直直望着她,突然道:“那你住在东宫,成天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是不是也要怀疑你?”
顾知安理直气壮着:“我是太医令,住在东宫是为了给太子治病,你凭什么怀疑我?”
凭什么?
楚元炎去看陆子期,毕竟那些所谓太子要撬他墙角的话都是陆子期说的,他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陆子期一脸尴尬,心说你倒是自己答啊,看我干什么?平时嘴巴不是挺厉害吗?
好在顾知安也不是真的要什么答案,不过是斗斗嘴玩而已。
陆子期暗暗松了口大气,眼见着主子吃下两碗药粥,脸色也好看了些,从早到晚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阴沉的眼里也有了光彩,心中不由感念,顾小姐果然是主子的良药啊!哪怕失忆了,也能轻而易举影响主子的情绪。
吃过饭食,顾知安扶着楚元炎在屋里慢走消食,顺便活动一下筋骨,还没走几圈,黑甲卫便进来禀报,“侯爷,顾小姐,欧阳家主来了。”
顾知安忙道:“请他进来呀!”
黑甲卫看了楚元炎一眼,接着道:“欧阳家主说,他就在府外等着。”
顾知安想到今儿回府后房里婢女说话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知定是自己先前彻夜不归的事被便宜老爹知道了,这才特意来接她回去。
顾知安一脸歉然地看着楚元炎,“我该走了,我爹来接我。”
楚元炎心中不满,脸上却半分不显,轻哼道:“要走便走,谁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