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处在紧张中的阮晴玉听到这话,忽的放松下来,脸上僵硬的微笑也变得明媚了几分,她放下手中药碗,缓缓站起身,唇角噙着一丝嘲讽,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顾知安,“如今的女子真是越发胆大,连擅闯男子寝房这种事也做得出来,当真是想仗着欧阳家的势,为所欲为吗?”
欧阳家的势?
楚元炎拧眉,目光在门口女子身上来回扫视,怎么也想不起眼前这女子是谁,可看着女子的眼睛,他心里莫明有些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来人!”楚元炎不喜欢猜,眼前这女子又一直没说话,他只能找人来问。
一道黑影自窗外蹿入,一身黑色劲装,身手利落,显然是负责楚元炎安危的暗卫。
楚元炎问:“陆子期呢?”自他早上醒来,便一直未见到陆子期,眼前的阮晴玉表现也颇为奇怪,说的话更是奇奇怪怪,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可又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暗卫道:“陆将军自昨夜回去后便一直没过来,属下已经派人去通知陆将军您醒了,应该很快会过来。”
“陆将军?”楚元炎挑眉,“子期何时成了将军?”
听着这问话,顾知安的心拔凉拔凉的,原本还抱有一丝丝侥幸,如今是一丝也没有了。
他连陆子期升官的事都不记得了,看来真如郑商所言,他忘记了最近发生的事,只是不知他现在的记忆停在什么时候。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顾知安往前走了几步,目光紧紧盯着楚元炎。
楚元炎皱眉,面露疑色,“怎么?我应该记得你?”
顾知安暗吸了口气,忽然绽放出一抹笑颜,“对,你应该记得我。”
阮晴玉赶忙打岔,“顾知安,你还要不要脸?”
顾知安看向阮晴玉,“比你要脸,都退婚了,还来缠着他做甚?”
退婚?楚元炎更惊讶了,虽说他确实不喜欢阮晴玉,一早就有退婚的打算,可这事他还没来得及运作。
究竟怎么回事?
他觉得头很疼,胸口也隐隐作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阮晴玉离得近,一见楚元炎这模样,赶忙扑上去抱住楚元炎的胳膊,“阿炎,你怎么了?头又痛了?你别乱想了,那些事忘了就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快躺下休息。”
楚元炎脸如白纸,尽管十分厌恶身边女人的触碰,可他没有力气将她推开,头疼的仿佛要裂开,恍惚间,他看见那个拎着食盒的女子冲了过来,接着就眼睛一黑。
楚元炎昏过去,阮晴玉被顾知安掀到一边,她则坐在床畔给楚元炎诊脉。
阮晴玉这会再气恼,也不敢跟顾知安动手。
当初顾知安在擂台上狠揍扶鸢郡主的狠辣模样她可是亲眼见过的。再说了,顾知安如今可不止是郡主,还是太医令,就算里边掺了太子的私情与水份,可总归是会医术的。
顾知安的眉头始终紧紧蹙着,她没想到,楚元炎现在的身子会虚成这样,那子蛊离体,竟给他带来如此大的损伤。
正如郑商所言,以楚元炎现在的情况,就算得到最好的调理,也至少要好好休养一年半载。
“阿炎如何了?”阮晴玉见她收了手也不吭声,忍不住上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