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之事,哪有什么早知道,错过就是错过。
老五叹息了几声后,又是一阵啧啧,“此女这般模样,怕是楚侯爷那边也不好过,若他知晓自己身为子蛊宿主,会被母蛊的情绪状态影响,还会不会用这幻情花呢。”
修竹居,楚元炎在身体刚有一点不对劲时便将院中下人全部摒退,他意识自己会被母蛊影响,也不知等下会做出什么事,便让黑甲卫将修竹居守住,谁也不许放进来。
今天可能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天黑得也早,顾知安进入镇北侯府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与欧阳敬诚分开后,她悄悄离开女宾区,独自走在去后宅的路上,似有雪花落下,钻进她的衣领中,冰寒刺骨。
本刻喜庆热闹的后宅,此时四下都是静悄悄的,与一路上随处可见的红花红绸不太搭调。
虽是第一次来侯府,也没有人引路,可依照古代人的生活习惯,她很轻易便找到了楚元炎的住处。
远远的,她看见修竹院外站着不少黑甲卫,有位小厮路过都被驱逐得远远的,似乎不许人靠近。
眼看就要到吉时了,按规矩楚元炎这会应该去前边待客,可他非但没去,所在的院子还派人守着,显然是出事了。
她不想闹出什么大动静,便避开黑甲卫,悄悄潜了进去。
这对她来说并不难,半点动静都没弄出。
院子里比外头更静,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她干脆放开手脚,直奔东边的正屋。
整个修竹院都很安静,除了正屋。
她此时就站在正屋外,里头有些奇怪的动静传出,像是——
她脸色很不好,想直接转身离开。
可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屋里似乎只有男人的声响,没有女人的声响传出。
鼓足勇气,她推开门,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昏暗,只能依稀瞧见床榻的方向有人。
床上的人不停在呢喃着什么,她缓缓走近,呢喃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
“知安——顾知安——安安——安儿——”
她走近床边,见到楚元炎衣衫不整的,正抱着一只枕头又亲又啃,嘴里叫的都是她的名字,眼神早已迷离失神,很明显是中了招。
她一把抓住楚元炎的手,一边帮他把脉一边喊他的名字,“楚元炎,你清醒一点。”
她身上带有银针,只要是中了毒,不管是什么毒,她总有法子可以克制一二,总不至于让他一直这么——下去。
可他的脉象,似乎并不是中毒,正疑惑间,她被楚元炎抱住,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低沉暗哑的呢喃犹如魔咒般侵入耳膜,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安儿,我们终于成亲了,安儿,我好想你。”
顾知安抓在手中的针包终是慢慢滑落,抵着他胸膛的手不知不觉勾住了他的脖颈。
她明知这样不对,一亿次在心里说不可以,可她就是说不出口,也不愿说出口,哪怕明知他的状况不对。
“阿炎,我也想你。”
似是得到了想要的回应,楚元炎迷离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在看清捧在掌心的脸是谁后,他的眼神再次变得迷离,再无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