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知安的马车进了何府,大门紧紧关上,那城卫才找到机会开口,“头儿,这不是顾小姐吗?府尹交待咱们盯着些的人。”
那城卫头儿一脸疑惑,“哪位顾小姐?”
也不怪他不清楚,他从上年县来京都还不到一个月,因着一些关系当了这城卫小队的头头,之前的许多事都是不知道的。
那城卫一提,其他几个城卫也跟着想了起来,“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卢大人说了,若在京都城里见到顾小姐,一定要第一时间禀报于他。”
城卫头儿皱眉,觉得刚刚才拿到手的银锭子怕是保不住了,心情顿时很不妙,沉了声问:“遇到犯人怎么不早说?就这么眼睁睁的放她走了,人跑了算谁的?”
见头儿扭头就要往人家宅子那边去,几个城卫赶忙将人拉住,“可使不得,那顾小姐可不是什么犯人,那可是咱们惹不起的人。”
顾知安并不知她走后的这些事,她此时正在屋里翻找东西。
“小姐,咱们屋里被人翻过,那块玉佩应该是被人拿走了。”红缨很肯定地说。
琅乔从隔壁房间过来,手里捧着个空匣子,苦着脸,“小姐,我存了好久的月银呢,全没了。”
看着乱糟糟的房间,顾知安甚至都顾不上生气,她想面见太子,可那块太子给的信物却丢了。
与此同时,顾知念已经收到了顾知安回京的消息,惊得打翻了手边的茶盏,滚烫的茶汤将她细皮嫩肉的手背烫红一片。
几个守在外头的丫鬟冲进来见这情况,吓得不轻,以为又要被狠狠责罚一顿了,尽管这事与她们毫不相干。
可没想到,七小姐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直接提了裙子跑出去。
顾知念心里又气又恨,这个贱人,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偏偏在这种时候回来,莫非她得了什么消息?欧阳氏入京并不是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怕,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会因顾知安的出现而化为泡影。
她正疾步往外跑,突然一只脚拐了一下,整个人重心没站稳,重重摔在了青石路上。
正和桑音大神闲走说话的欧阳敬诚正巧瞧见这一幕,很是无语,这么平坦的路走着怎么还会摔了呢,赶忙上前将人扶起,见她发髻凌乱,脸颊也有擦痕,手上还有烫伤,不由皱眉,“你怎么搞成这样?”
顾知念哪敢说自己这是因为顾知安回京所以运气又变差了,她甚至不敢在欧阳敬诚面前提及顾知安,好几次欧阳敬诚问她顾知安的情况,她都以各种理由搪塞糊弄过去了,就怕他生疑。
“爹爹,我好痛啊!”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欧阳敬诚,眼里蓄着泪。
欧阳敬诚就是有再多话,这会也问不出口了,更别说身边还有桑音大师在,便朝匆忙追来的侍女道:“送她回房上药。”
目送着顾知念被侍女们扶走,欧阳敬诚扭头去和桑音说话,却见桑音正盯着顾知念的背影看,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欧阳敬诚便笑道:“桑音大师与小女见过?”
“小女?”桑音大师一脸疑惑。
欧阳敬诚点头,将回京认亲这件事简单说了一下。
桑音听了后却皱着眉道:“可贫僧观这位施主的面相,已是丧亲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