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府衙
扶鸢正半躺在贵妃榻中,身边有两个侍女蹲跪在一边服侍,一个捏肩,一个捶腿,好不惬意。
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房里,两个侍女手一顿,尤其是见到男人满面的怒容后,更是慌乱起来,不知是继续服侍,还是该退下去。
好在扶鸢感觉到不对劲,睁开了眼睛,瞧见一脸怒气的男人后,便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
两个侍女如获大赦,匆忙退走,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扶鸢慢慢坐起身,绝美的脸上露出些许不悦,眼神淡淡地斜觑着男人,“有事?”
男人正是这云州府的知州,宋善年。
宋善年走到扶鸢身前,将一张纸狠狠摔在扶鸢面前,怒道:“你干的好事。”
扶鸢瞥了眼落在地上的纸,虽未看全纸上的字,只瞧见寥寥数行,便也知这纸上写了什么,冷哼道:“是我干的,怎么了?”
见她这般云淡风轻毫无所谓的模样,宋善年更是气得不轻,指着扶鸢道:“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先前那些事就已经快要压不住了,现在惹出这样的事来,还是在城外,一旦这些事被传到别处,甚至传到京都,你知道后果吗?”
扶鸢冷嗤,“什么后果?等我南骊铁骑北上,过不了多久,这云州便也会是我南骊国的城池,这云州城里的百姓都将是我的奴,我想杀便杀,谁能阻我?”
这话宋善年已经听了无数遍了,他直接摆手,“你说的这些只是纸上谈兵,据我所知,你们南骊国虽然陈兵北境,却始终没有发起进攻,连小规模过界都不曾,等你们打到距北境数千里之遥的云州,还不知是候年马月,少跟我在这里画饼。”
扶鸢柳眉一竖,不悦道:“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毁约吗?”
毁约?他倒是真想,可他知道他毁不了,心里是又怒又恨,当初怎么就上了这条贼船呢,好好的知州不当,偏要给敌国当走狗,他是做梦都在后悔啊!
可现在,后悔也没用,只能先顾好眼前。
“我来是想告诉你,最近风声紧,你最好不要再出府衙,否则遇上什么人要杀你,我也未必护得住你。”宋善年沉声道。
扶鸢正想说用不着他护,可又想到自己这次带来的高手已经没剩下几个,连汉余也死在了万佛寺,心里又是一阵愤怒,“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心中这口气若是不出够,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杀不了那个贱人,那便杀更多的人来泄她心中的恨怨。
宋善年正要再说,忽然听见一丝异动,一扭头就瞧见一道黑影掠了进来,反手就将房门给关上了。
宋善年大惊,正要大喊有刺客,一把雪亮的匕首便横在了他脖颈间,锋利又冰冷的寒气几乎冻结他的感官。
“什,什么人?我可是云州府知州宋善年,你们胆敢对我不利,这可是杀头大罪!”
顾知安懒得听他废话,目光直直盯着已经站起身的扶鸢,“你果然在这里。”
扶鸢见到顾知安,还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来这里,她还打算等会儿夜再深些,再去寻个村庄下点药,让她继续忙活,没想到她速度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