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没能在锦绣阁得到特殊待遇,便宜是占不成了,又不舍得花银子买,自然只能灰溜溜的离开锦绣阁。
想到白掌柜给她甩的脸色,顾老太太就气得心肝疼,一路骂骂咧咧,将火气全部撒到同车的曾珠儿身上,将曾珠儿骂得缩在角落里连头都不敢抬。
也是巧,顾老夫人的马车刚回到顾家,人还没从车架上下来,就瞧见顾知安带着两个丫鬟出来,径直朝停在不远处的青蓬小马车走去。
顾老夫人有心想为难顾知安,便朝一旁的嬷嬷使眼色。
张嬷嬷会意,忙朝顾知安喊,“大小姐,老夫人有话——”
张嬷嬷的喊话声还没落下,顾知安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上了马车,连个眼风都没给到顾老太太这边,直接就让车夫驾车走了。
顾老夫人气得跳脚,“反了,反了——啊——”竟从车架上摔了下去。
楚元炎从外头回来,一进阁楼就先开窗,目光掠向隔巷的那间小偏院,院里空无一人,但那些原本收掉的工具似乎又全都拿出来了,想到先前从那女人房里偷来的东西,楚元炎目光奇亮,很奇待这个怪女人接下来要做的东西。
“看什么呢?”崔神医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又将头伸过来,目光准确无误地望进那间小偏院,笑容意味深长,“听子期说,你最近总爱看着窗外发呆。”
楚元炎迅速收回目光,淡定关窗,“有事?”
崔神医翻了个白眼,“没事就不能上来看看你?”说着就在楚元炎身边坐下,拉过楚元炎的手把脉,“情况还是那样,损伤的筋脉想要自愈是不可能的,只能依靠修复能力极强的灵草辅助,冰灵草最为适合,雪灵芝次之。”
楚元炎面无表情的抽回手,“这话你都说多少遍了。”
崔神医冷哼,“说多少遍了也没见你行动,你是不打算治了吗?你知道你有多少仇家吗?若让人知道你现在的实力,后果如何你可想过?”
楚元炎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无非就是那些后果,多想也无益处,再说了,冰灵草是我想要就能有的东西吗?还有那雪灵芝,我一旦开口讨要此物,不就是明着召告天下,我身上的余毒未清,大家赶紧的,有仇报仇!”
崔神医无话可说,只能摇头叹息。
楚元炎喝尽崔神医端来的汤药,拿起一旁书卷,“好了,反正也死不了,冰灵草之事不急于一时,你别担心了。”
崔神医能说什么,摇了摇头,拿着空碗下楼。
书还没看完一页,陆子期就急匆匆跑了进来,“主子,东西到手了。”
楚元炎眉头一挑,当即放下书卷,朝陆子期道,“拿来。”
陆子期赶忙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用丝帕包着。
揭开丝帕,露出里头明黄色的布帛。
楚元炎俊眸微眯,伸手接过。
展开布帛,竟是一份先帝手书,也可以说是定情信,乃是写给勇毅侯夫人房氏的生母,李倩的情信,信中情意缠绵,词句露骨,可见二人关系匪浅。
便是素来沉稳冷静的楚元炎见了这封用御用锦帛写的情信,也震惊的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看上头的日期,算起来,先皇写这封情信时,还是东宫太子,尚未登临大宝。且信中也提了,会尽快向当时的皇帝求旨赐婚,以期长相厮守。
“只有这个?可还有别的东西?”楚元炎问。
若只有这个,怕是没法在皇帝那里讨着什么好处,毕竟这东西只能证明先皇和房氏的生母有过一段私情,别的什么也证明不了。
先帝风流,天下皆知,这都不算事。
陆子期忙下楼又取来出一物,“主子,还有这个。”原本这东西是和丝帕小包一起送来的,只是瞧着有些脏了,便没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