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能想象出来含光君唱歌的样子吗?”
金凌冷冷道:“不能。我还想不出含光君醉酒的样子呢。”
蓝景仪:“……呃。”
蓝思追忙道:“好了景仪,快些读下去吧。”
听着小朋友们你一言我一语,魏无羡心头阴霾渐消,忍不住笑道:“是呢,含光君醉酒的样子,我也想象不出来。”
蓝忘机:“……”
“魏无羡”再醒过来,已回到了莲花坞,江厌离正守在他塌边看书。看到床板上一串亲嘴小人,蓝景仪忍不住道:“魏前辈真是有童心。”
往常一定要呛他一句“他什么时候没有童心了”的金凌这次却没顾得上搭理他,专心致志地看书。
“魏无羡”正与江厌离说话,“江澄”将后者熬好的汤连罐端了来,同他拌了几句嘴。
蓝景仪道:“我敢打包票,含光君绝对没有真的讨厌魏前辈!”
——魏无羡一想,竟然真的忘了算上去的时间,一时无语,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可是蓝湛怎么没提醒我?”
——江澄道:“他光是看到你就够烦的了,还指望他仔细听你说话?”
——魏无羡道:“说的也是!”
金凌道:“行了你闭嘴少说两句吧,读还不够你读的!”
蓝景仪“哦”了一声,又道:“我有点饿。”
——江厌离盛好了汤,送到他手里。汤里是切成块的莲藕和排骨,都是肉粉色的,熬得表皮微烂,香气浓郁,滚烫滚烫。魏无羡在地洞数日未进食,不能一下给他吃太实的东西,这个刚好,道了声谢谢师姐便抱着碗喝起来,边吃边道:“蓝湛呢?他也被救出来了吧?在这儿吗?还是回姑苏他家里去了?”
金凌没好气道:“忍着!”
蓝景仪又是干干地“哦”了一声,向后读了几句,想感慨江厌离与魏无羡感情要好,好在他接着又想到一旁的金凌听了这话大约要难受,及时吞了回去。
——江厌离递了一方手帕给魏无羡擦嘴,道:“好吃吗?”
——魏无羡不去接手帕,夸张地撅起嘴,道:“好吃!”
——江厌离笑着给魏无羡擦了嘴和下巴,很高兴地拿着碗出去了。江枫眠坐到了她刚才坐过的位置,看了看那只白瓷罐子,似乎也想尝尝,奈何碗已经被江厌离拿走了。江澄道:“父亲,温家的人还是不肯把剑还回来吗?”
江厌离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无声无息,却是怎么也止不住,淌得她脸上、颈上、衣襟上,尽是一片湿润。
魏无羡的心也再次沉了下去,沉甸甸的,坠得他难受。
三人说了几句话,说到温家正给温晁开庆功宴。
蓝景仪咋舌:“我真是没见过比温家更不要脸的了。”
此不要脸非彼不要脸,先是下黑手坑杀,被他们绝地反杀之后又直接把功劳据为己有,当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金凌道:“他倒是谦虚。”
——他对江澄父子讲述这几日里主要发生的事。江澄听着,神色复杂,半晌才道:“跟蓝忘机说的差不多。这么算来,是你们俩合力杀了它。是你的就是你的,都推给他一个人干什么。”
——魏无羡道:“不是推。就是觉得比起他来,我确实没出什么力。”
蓝思追道:“魏前辈的确,鲜少当真居功。”
他这么一说,金凌细细回想,发觉居然当真如此,脸色又复杂了几分。
蓝景仪又道:“江老宗主这夸的也挺收敛了吧?江宗主怎么连这都酸?”
——江枫眠点头道:“做的不错。”
——十七岁便能斩杀四百余岁的巨型妖兽,又岂止是“做的不错”的程度。
——江澄道:“恭喜你了。”
——这声恭喜的语气颇为怪异,看他抱起双手、挑起了眉,魏无羡就知道,他这是酸劲儿又泛上来了……魏无羡哈哈笑道:“可惜了你不在。不然这颗头也有你一份了。你还能跟我说说话解闷,我的妈这几天跟蓝湛对坐着把我活活憋死了。”
金凌的眉毛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却是没说什么。
江澄哼了一声,道:“魏无羡,你倒了解我。”
脸色不怎么好看,倒也不算太难看。
魏无羡打了个哈哈,没答话。
蓝思追暗自叹气,道:“江老宗主性情内敛,大约是很少会夸赞人的……或许,是这个缘故吧。”
魏无羡呼出一口气,道:“江叔叔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
江澄没说话,脸色像是好了几分,却很快又暗了回来。
——江澄道:“憋死你活该。你就不应该强出头,不应该管这件破事。要是你最初没有动……”
——江枫眠并无责备之色,但神情却由方才的平和转为凝肃了。他道:“你知道方才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妥吗?”
蓝景仪撇了撇嘴,道:“怎么不该管啦?他不乐意魏前辈管,也不能说‘不该管’啊!温晁做的就不对,谁都管得!魏前辈那是强出头吗?管不了还要管才叫强出头,魏前辈连屠戮玄武都杀得,怎么能说是强出头?”
他每说一句,江澄的脸色就沉上一分。
蓝思追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