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怪异。
——他们边走边访,来到清河的一座小城。正值白日,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魏无羡踢踢踏踏跟在蓝忘机身后,忽的一阵刺鼻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闻惯了蓝忘机身上清淡的檀香,魏无羡被这气味一刺,脱口而出:“你这卖的是什么?这个味道。”
江澄:“……闻惯了?”
很好,看来这个也已经栽在蓝二身上了。
江厌离眉眼含笑,蓝曦臣微笑不语,聂怀桑举起扇子遮住了表情——虽然他满心都是聂氏将来如何的正事,奈何跟着魏兄走,想一直正经下去可实在太难了!
又听蓝景仪道:“所以含光君的钱袋是这么到他手里的?!”
魏无羡心里一边嫌弃那味道,一边又开始作妖,要向那郎中买胭脂,还大摇大摆言明自己用,看得金凌嘴角一抽,想起了初见对方时那一脸吊死鬼妆。
——魏无羡道:“没钱你给我啊。”说着把手伸进他怀里。本没指望掏出什么,三下两下,却真叫他掏出了一只精致小巧、沉甸甸的钱袋。
蓝思追不理会蓝景仪,一心一意接着念。
——这完全不像是蓝忘机会带在身上的东西……他几乎要怀疑蓝忘机和莫玄羽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了。
魏无羡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痒痒,但在他效仿未来的自己将爪子探进蓝忘机怀里之前,便感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如芒在背,只得悻悻罢手。
心道:蓝老头啊蓝老头,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老盯着我,有什么意思呢?
他错过了蓝忘机又一次泛红的耳朵尖儿。
蓝思追原本少有起伏、一鼓作气的读书声忽然慢了下来,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起源不明的温柔感怀。
——走出一段路,魏无羡无意间回头一看,蓝忘机被他远远甩在身后,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这边。
——魏无羡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他心中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走这么快,把蓝忘机就这样扔在身后。
蓝景仪与金凌不约而同、不明就里地脸上一阵发热。
蓝思追默默在心中道:含光君与魏前辈,一定、一定……
他没有再想下去,没有将那个模模糊糊的想法落到清晰。
魏无羡道:“嘿……这小子,总算是有一点自觉了啊。”
顿了顿,又道:“不过,还是个笨蛋。”
蓝忘机道:“没关系。”
魏无羡鼻头一阵泛酸:“蓝湛啊蓝湛,你怎么这么……”
——“夷陵老祖,五文一张,十文三张!”、
魏无羡:“……”
“……”
“……”
蓝景仪“噗”地笑出了声来,坐在最后一排的晓星尘紧随其后。
这转折实在太突然、太是时候,不仅是他们两个,江厌离、蓝曦臣等人尽皆莞尔,江澄与金子轩更是带上三分幸灾乐祸,聂明玦脸皮一抽,温宁似是想笑,却又觉得不太合适,于是一脸半笑不笑地僵在那里,唯有宋岚、蓝启仁两人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说倒也不然——蓝启仁的黑脸实则更上一层楼了。
魏无羡猛地抬起头去那天书上寻找胆敢卖他这魔道祖师、还卖得如此便宜的家伙:“谁?!”
却是方才那卖胭脂水粉的江湖郎中假道士。
蓝思追语气僵硬地继续念“魏无羡”如何与那郎中据理力争,蓝景仪肩膀抖个不停,金凌却拧巴着一张脸没有笑。
——那郎中正待说话,魏无羡忽然感觉背后有风袭来,闪身一躲。
蓝景仪道:“哇,这是大小姐来了?”
魏无羡躲过去了,那郎中却被这一下突然袭击掀出去了,还砸翻了一旁的风车摊,而踢他的人正是金凌。
金凌磨了磨牙,难得没有和他对呛——他自己也知道,当时这件事是做得跋扈了些,只是那时候当真恨魏无羡入骨,更不知道底层的人如何讨生活,才毫无自觉。
现在无论如何恨得没有那么深了,加上不管这郎中如何,那惨遭牵连的风车摊总是无辜的——于是就理不直气也不壮了。
魏无羡道:“阿凌这脾气是得敲打敲打才好,都怪江澄不会带孩子——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比那时好多了。”
金子轩碍于江厌离,没对那句“脾气大戾气重,骄纵任性目中无人,把他舅舅和父亲的坏处学了个透,母亲的好处却没学到半点”发表什么意见,江澄却没有这等顾忌,绝没有憋着不反击的道理,当即冷笑道:“敲打敲打?不如看看到底是谁敲打谁!”
他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书里的金凌自己确实是只有被魏无羡敲打的份儿,但他歪打正着,居然恰好叫来了对方的克星。
魏无羡打了个冷战,仿佛隔着水幕已见到那只黑鬃灵犬的凶态:“我、我——为什么连这个都要说出来!阿凌这个臭小子——江澄你居然让他养狗!!!”
——说来惭愧,夷陵老祖枉称所向披靡,却其实见狗即怂。
蓝忘机默默将魏无羡护进怀里,死死地盯住了水幕。
——这也是无可奈何,他幼年没被江枫眠捡回家时,打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