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怒视着眼前的江信庭,说道:“他们没有恶意,我要见他们。”
江信庭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悦,转过身去不再看她,说道:“擅闯天策府是死罪。”
话音刚落,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再回过头时,只见青黛已摔碎了方才一饮而尽的茶盏,手中握着一片锋利的碎片正抵在她的喉间,她双目猩红,几乎歇斯底里:“江信庭!你手上沾的血还不够吗!若不够那便将我这条命也拿去!你若伤害他们分毫,我必死在你面前!放了他们!”
江信庭也被她激怒,只是那碎片似乎也抵在了他的胸口,他欲上前夺过那碎片,却见他上前一步,那碎片便被青黛深深地扎进去一分,看着青黛视死如归的样子,江信庭无计可施,急忙说道:“好!好!我待会让他们来见你!你放下!”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现在就让他们进来!”青黛重重的说。
“好,好......”江信庭安抚住她,往后退了几步,对着门外喊道:“江流!把人带进来!”
不过片刻,门被一个身着戎装的男子推开,从门外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男子,模样都不过二十上下,前面的是一个生了一双碧色眼眸,卷而浓的长发,一缕如他眼眸一般碧绿的额坠吊在他眉心间,极尽异域风情,后面的是一个一身书生意气的白衣男子,来时蹁跹。
那书生见到青黛时,满是担忧之色,疾步冲过来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口,长叹一声,一副老派的模样道:“你这丫头脑子如此愚钝,任凭他杀了我们二人,你也不该伤害自己分毫!”
后面那个碧眼男子急了,说道:“诶诶诶,你这书呆子读书读傻了?她是你亲娘还是你女儿?让你这般尽善尽美?”
说完,他探出脑袋,一脸嬉笑的对青黛说道:“死丫头,别怕,等姓江的明日走了,小爷带你去他后院偷他女人,锤他老母给你解气。”
江信庭漠然的望着他,随后转身带着江流离开了。
江流跟在江信庭身后有些不放心,几步一回头,问道:“将军,那碧眼男子是大漠光明顶的少主,名叫舟横,堂堂少主跟着青黛姑娘身边定是不怀好意,只是那书生的底细......属下还没查到,只知道他叫赵知节,但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将军......”
“她乐意,谁也没办法,她若不乐意,这俩人也动不得她,明日便要启程了,往后她要如何,那便如何吧。”江信庭说的风轻云淡,可江流却分明在他脸上看到了那一闪而过无奈和落寞。
醉里无音这边,江信庭刚走,舟横便松了口气,在房间里到处溜达,而赵知节则是坐在了青黛的身边,查看着她的伤,说道:“伤口不深,但还是要上点药,若是留了疤,日后嫁不出去看你怎么办。”
话说到这,舟横突然来了兴致,凑到二人中间,笑的如沐春风,暧昧的冲青黛挑了挑眉,说道:“嫁不出去好,嫁不出去跟我回大漠,没事儿,我不嫌你丑。”
赵知节乐了,扭头看着扶在桌子上对青黛搔首弄姿的舟横说道:“臭小子,你不是回大漠去了吗?不是说你再管她你就是狗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闻言,舟横转过头来,愤怒的挽起了袖子,插着腰说道:“我说你这书呆子,一天到臭小子臭丫头的叫我们,真把自己当爷了?小爷爱去哪儿去哪儿,管得着吗你,再多嘴多舌信不信我教训你?”
“舟横!”青黛怒斥,瞪圆了眼看着舟横,说道:“明日你们二人自行离去吧,我要去找我师兄了,多谢一路你们对我的照顾,日后若有机会,我必报答你们。”
舟横坐了下来,托着腮看着青黛,说道:“你们中原的女子报恩,向来不都是以身相许的吗?你怎么不说这句?”
赵知节一巴掌拍在舟横后脑勺上,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我们中原女子瞧着你生的好看是要以身相许的,若是不入眼的,那便是另一句,当牛做马。”
舟横气愤不已,指着自己的脸分辨道:“小爷不好看?小爷不比那江信庭俊俏多了?诶,老赵,你说句公道话,小爷是不是要比那江信庭俊美?”
赵知节笑了笑,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相貌嘛,你这臭小子生的是男生女相,倒是难得的俊美,但气质却差上几分。”
舟横刚要争辩,青黛不由得有些烦闷,打断道:“好了,眼下你们还是快些走吧,江信庭阴狠狡诈,若是他反悔,你们恐怕插翅难飞了,赵大哥,你来绍阳城寻亲,可找到人了?”
赵知节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摇了摇头,说道:“人不在了,如今我已是孤身一人,再无容身之所,那不妨随你一同去寻你师兄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青黛表情凝重,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那我也去!我也去!”舟横又凑了上来,而后又解释道:“你俩又不会武功,横竖我也没事儿,不如随你们到处去玩玩,咱们三人明天一早就走,如何?”
二人拗不过舟横,青黛便只好妥协敷衍了事。
黄昏,暮色四合,残阳如血。
舟横和赵知节在院子里燃起了灯,饶有兴致的下起了棋。
赵知节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