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庭院里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在庭院中间的一处空地上,花邵辰在舞着他银蛇赤信枪。
一身白色貂袍,脚中银色踏雪履,身轻如燕一般,枪花与雪花浑然一体,外人根本见不着那时时刻刻传来的杀机。
庭院的一角是一座四角凉亭,亭中坐着两人,白江和荀悦。白江身穿水色绒衣,头发随意的披在身后,荀悦穿着枣红色大衣,头戴文冠。
两人的面前是三碟小菜,一壶荀氏家的自酿美酒。荀悦感叹道:“昭时的武艺又精进了啊,枪影让我生寒啊。”
白江抿了一口碗中的酒:“昭时的武艺自然不是我等可以比拟的,别人不清楚,我明显感觉到昭时貌似达到了瓶颈,寻求更进一步的契机。”
自从上次白江三人从太守府回来已经月余,现在已经到了腊月,雪也下了好几场。白江最终也没有见到水镜先生和徐庶。
水镜先生和徐庶只在颍川书院呆了一天,便离去了。而司马儁由于病情的缘故,以及司马朗的担忧,也在腊月初就离开了颍川,昨天白江刚刚收到司马朗回到河内的信件。
郭嘉在荀家待了半月,于几日前向白江众人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阳翟县。现在也就白江拉着花邵辰在荀家混吃混喝。
上次荀谌去见的朋友是辛评辛仲治,嗯,白江对于这些袁绍手下的谋士其实并没有太多成见,只不过可能内斗过多,导致后人对他们的评价不是很高。
辛评本人白江没见过,不过郭嘉倒是见过,都是一个县的,郭嘉对他的评价是德胜于才。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郭嘉自吹的嫌疑,但至少辛评的德行是被郭嘉认可的。
就好像荀谌,这一个多月的相处,白江倒是觉得荀谌比荀彧有趣多了,当然是性格方面。
另外,何颙去了荆州,走了有五六天的时间,他来此处好像真的是顺便带着白江和花邵辰,走的时候碰巧遇到白江,才提起了这事。白江一开始劝何颙不急着走,可是何颙貌似有什么事情,拒绝了。
“昭时舞完枪法了。”荀悦的声音将白江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白江看向院中,白衣银履,剑眉星目,果真是个美少年。
花邵辰步伐稳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自身实力又有了突破,不像白江,整日在荀家吃了睡。
等花邵辰到亭子里后,他的身上竟然没有沾到多少雪花。花邵辰向荀悦和白江行了一礼,在一旁坐下。荀悦笑着说道:“昭时你的枪法乃我生平所见,当属第一。”
花少辰摇头道:“在下的枪法也只是粗通皮毛,当不得第一。”
白江笑着说道:“花邵辰你是荀氏庄园的枪术第一。”
花邵辰和荀悦听到白江的调侃,都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白江抿了抿嘴,说道:“仲豫兄,不知道休若他们回来没有?”
荀悦说道:“尚未回来,他们估计还有几天时间。”
“想不到他们竟然要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年前能不能回来。”
荀悦喝了一口酒,说道:“堂弟他们去兖州也是没有办法,二叔的病情急速恶化,张机大人一直找不到人,而子溪所说的那位神医华佗,我们也让人去找了。可惜还没什么消息,倒是几个太平道的找上门来,都被文若赶出去了。”
白江沉默,荀绲的病从自己来之后就不怎么好,自己也就月初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候的荀绲已经病的不轻,半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见到来人也说不出话来,仅仅能点头示意。
荀绲可以说身体每况愈下。荀衍、荀谌等人都纷纷外出寻医,现在照顾荀绲的是荀爽之子荀棐。
白江叹了口气:“此乃多事之秋啊。”荀悦和花邵辰深以为然,众人在亭中饮酒,庭外的雪仿佛更大了些。
三人就这样心无杂恋的喝着酒,三人心中都明白,这样的机会以后肯定是不常有了。
雪后初霁,三人也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在仆人的帮助下回到各自的房间。
这一场雪可以说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白江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花邵辰已经坐在白江的说上喝着茶水。
白江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踱步走到洗脸盆处,用清水好好洗了把脸。这时候花邵辰说道:“那,陈留那边的信件。”
白江迅速抹了一把脸,来到花邵辰身边,信是蔡文姬写给白江的,自从和蔡文姬分别之后,二人就通过信件来往,白江懒得出去,所以这寄信收信的活全都堆在了花邵辰的身上。
这是一封回信,信的内容与之前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家长里短,互诉相思。信中倒是说道蔡文姬的兄长和妹妹从吴会之地赶到陈留。
只不过蔡文姬的兄长在回到陈留后就病了,这让蔡邕急了好几天。
白江轻轻的把信放下,折叠好。白江特地向荀悦要了一个小木匣子,里面装的都是蔡文姬写给自己的信件。
白江将房门打开,今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再感到寒冷。院子里的积雪也化得差不多了。白江伸了个懒腰,问道:“信是今天送来的吗?”
花邵辰将碗中的清水喝完,说道:“不是,昨日下午就到驿站了,他们也曾派人来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