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听后向白江拱了拱手,说道:“没错,正是这个怪人。”
荀悦看向白江,说道:“这位是我六叔的小儿子,荀棐荀靖若。子溪是认识元常身边的那位朋友吗?”
白江苦笑了一下,说道:“此人乃是在下的师兄,郭嘉郭奉孝。一年前他先于我出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荀棐打量了下白江,说道:“原来是你的师兄,这郭奉孝虽然年轻,但是语出惊人,哪怕是元常也惊讶于他的见识。”
白江摸了摸鼻子,这郭嘉真是闲不住,不过想想,郭嘉本来就是颍川郡人,他回颍川也算正常。
白江见这书院这么多人,自然也就不愿意凑什么热闹,只是附和荀棐几句:“我师兄确实有些本事,要不然师父也不会放他下山去。”
荀悦有些好奇的问道:“哦?不知子溪师从何处?今日也未听到何大人提起呀。”
白江说道:“师从胡昭胡孔明先生,喜欢躲在山里。”
荀悦点了点头,有些大贤就是喜欢躲起来搞研究,就比如他的六叔荀爽一样。
这时候,场间的议论也渐渐小了下来,毕竟在白江他们来之前,已经议论了好久。围观众人见天色将晚,也各自散去。
荀彧回头想找荀棐和荀攸,不曾想与荀悦目光对上,暗道一声不好,就想起身跟着围观之人混出去。
他紧张的样子被旁边的陈群看到,陈群奇怪的向四周扫了一圈,看到了荀悦一群人站在不远处。
于是拉着荀彧的衣袖说道:“文若,你去哪里?你家兄长在后面呢。”
随着陈群话音落下,钟繇和郭嘉自然也将目光看向了荀悦一群人。就在荀彧有些尴尬的看向荀悦,而钟繇尚未张口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子溪师弟和昭时师弟吗,想不到你们二人也来颍川啦。”很显然,郭嘉并不认识荀悦,但是他认识白江和花邵辰呀。
听到郭嘉这没心没肺的声音,花邵辰倒是很自然的向郭嘉抱了抱拳:“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师兄。”
白江感受到周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丢人啊,丢大发了,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师兄。
白江在众人目光中,极不自然的说道:“是呀,我随伯求大人前来拜访荀六龙先生。想不到师兄倒是好雅兴,到颍川书院来。”
郭嘉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正巧今日在家,听说今日颍川书院有辩论会,心痒难耐,所以来瞧瞧。”
钟繇这时候也已经起身,他向荀悦行了一礼:“想不到仲豫兄今日也会来书院,若是早点得知,也好请教一番。”
荀悦还了一礼:“请教不敢当,元常荣归故里,应该是我来恭喜你才是。”
钟繇摇了摇头,苦笑了下:“仲豫兄你要要拿我开刷,什么荣归故里,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罢了,依仲豫兄的能力还不是手到擒来,而且此次,我是生病辞官回来的。”
荀悦沉默,他不是不知道钟繇的情况,也不是故意去挖苦钟繇,而是他本来就是个慢性子,也不知道如何劝慰钟繇。
最后,荀悦说道:“元常不必介怀,日后必登高位。”钟繇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变向众人告辞而去。
陈群年岁小,今日也是好奇才跟着过来瞧瞧的,瞒着自己父亲陈纪,这要是太晚没回去,被自己父亲发现可不得了,于是连忙向荀悦众人行了一礼,赶紧回去。
这一下走了两人,剩下在尬笑的荀彧和一副不知死活的郭嘉。荀彧这回只能来到荀悦面前,低声说了句兄长。
郭嘉单手撑地,慢慢的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来到了白江等人的面前,倒是一本正经的行了一礼:“在下郭嘉郭奉孝,颍川阳翟县人,早年间在外求学,去年回乡,见过诸位。”
荀悦看了眼荀彧,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向郭嘉说道:“在下颍阴荀悦荀仲豫,族弟文若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奉孝不要介怀。”
荀彧一脸不情愿的看着郭嘉,但是兄长在,也就没有说话。郭嘉倒是自来熟:“无妨,今日奉孝来此,正是因为这颍川书院的名声,同时也想见见同郡的俊杰,文若兄才思敏捷,奉孝自愧不如。”
这番话倒是让一旁的荀彧诧异了一下,荀悦倒是没什么表示,反而说道:“我刚刚听奉孝与子溪间谈话,难不成你们之前认识。”
郭嘉笑了笑:“早年间去外地求学,我与子溪、昭时拜入同一人之下,也算是师出同门,我入学的时间早,算是他们的师兄。”
荀悦回头看了眼白江,白江对其点了点头,于是荀悦说道:“既然奉孝和子溪是师兄弟,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一同到我荀府,也好叙叙旧,让仲豫尽一尽地主之谊。”
郭嘉向外看了看,现在确实有些晚,他自己也正好想和白江聊一聊,便说道:“既然如此,那郭嘉就叨扰诸位了。”
荀悦见郭嘉答应,也就不再多说,转头只是淡淡的对荀彧等人说道:“下次出来,不要待太晚,还有公达,少跟着你这叔叔后面,对你没啥好处,毕竟还没你大。”
荀彧感觉胸口一口老血要喷出,什么叫少跟着我后面,没有好处,太伤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