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画,也跟她有关。”
唐时一怔,看向梁冬手里展开的画卷,这幅画是人物肖像画,画的是一位女士的半身像,细看之下,面容与纪初有几分神似。
梁冬喃喃道:“这是我母亲。”
唐时还没反应过来,高泰擎说:“这就是你拿百分之十的股份跟我换的那幅画。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不值?”
梁冬抓着画卷的手指一紧,看向唐时。
唐时:“值得。虽然我不懂画,但梁老这幅画看得出感情充沛。他一定是耗尽了毕生心血来画这位女士。”
高泰擎:“人去世了再来怀念,有什么用?”
唐时:“哦?听起来高董和这位画中人关系匪浅。毕竟之前无论我出多少钱,都不肯卖给我呢。”
高泰擎举杯喝了一口咖啡,才幽幽道:“毕竟是故人,这是她唯一留在世上的画像了。”
高泰擎叹气道:“她终究是选错了人。如果当初她选择我的话……”
梁冬忽然开口:“她没有选错。”
“幸好她没有选一个为了股份就把她的画像卖出去的商人。”
高泰擎握着咖啡杯的手一紧。
梁冬把画郑重地卷起来,交给唐时:“还给你。”
纵使再不舍,这幅画也是属于唐时的了。
唐时凝视她一秒,将画推回给她:“我拿这幅画也是为了给初初,现在交给你也一样。听初初说,这是她外公留给你的礼物。”
梁冬怔了一会,眼角泛起泪花,拿着画卷的手微抖。
她捧起放在脚边的花束,递给唐时:“之前工作忙抽不开身。其实我今天来是来看你的。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唐时笑着接过:“应该的。”
***
纪初在唐时的病房找不到人,急得团团转。
一回头,正好看到唐时捧着花从门口进来。
纪初:“你跑哪去了?护士要给你检查都找不到人。”
唐时:“出去办了点事。”
纪初:“你还买花了?”
唐时笑得得意,递给纪初:“我遇到你母亲了,这是她送我的。”
纪初愣了一秒,狐疑地看他的眼睛:“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唐时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伤的是脑袋不是眼睛。”
“那我更担心了……”
纪初将花插到花瓶。
唐时:“你外公那幅画我拿到了,刚好遇到你母亲,就让她拿走了。”
纪初“哦”了一声,本来她取回这幅画就是为了给母亲的,那是属于母亲的礼物,给她也算物归原主。
唐时:“那幅画画的是你外婆。”
纪初插花的动作一顿,鼻头一酸:“外婆留存于世的照片很少,几乎没有。外公把她画下来,也是为了给我妈留一点念想吧。”
唐时走近,圈住纪初的腰,用体温温暖她:“你外公一定很爱你外婆。”
纪初的声音带着鼻音:“嗯。”
有人敲了敲门。
纪初推开唐时,看到护士推着车进来:“唐先生,例行检查。”
唐时无所谓道:“我都没什么问题了。”
纪初拉着唐时,将他摁回床上,哄小孩一样哄他:“听护士姐姐的话。”
护士姐姐会心一笑。
唐时坐在床上,用没受伤的手给纪初展现肱二头肌:“我身体强壮得很,你看。”
他老动来动去,护士让他保持平静,不要做大动作。
纪初:“你安分点。”
唐时挑眉,略有不耐:“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待这我都要发霉了。”
纪初:“等检查结果出来,估计还要再休养几天。”
“不行,我一天都待不住了。”
“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出院了。”唐时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纪初急了,凑上前摁住他的肩膀,自知力量微弱摁不住他,来不及多想,往他侧脸亲了一口。
唐时忽然安静下来,仿佛被定身的木偶一动不动。
心电图的曲线忽然窜起来,起起伏伏,显示他心跳过快。
唐时看了看曲线图,对纪初说:“心电图是不会骗人的。”
纪初低眸浅笑:“嗯,我知道。”
次日,徐学曜又来了,这次他带了果盘来,纪初不用出去买水果了。
两人的对话也不避讳着纪初。
徐学曜一来就开门见山:“听说你把一半的股份转给高泰擎了。你倒是舍得。”
唐时无所谓地咬了一口苹果,发出咔嚓的响声。
倒是纪初怔了怔,追问怎么回事。
徐学曜:“还不是为了你。梁老那幅画之前流落到了高泰擎手里,出多少钱他都不肯卖,只肯让我们拿股份换。这小子一听这事能成,想都不想,直接就把手里的股份送到对方手里。”
“原本唐董是打算让唐时担任下一届董事长。这下让的可不止是股份,还有义溪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纪初心里五味陈杂,她并不知道唐时为她做了这么多。
唐时宽慰她:“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不当董事长更好,逍遥快活。就是以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