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川前脚刚进门，后脚林栋就跨了进来，笑嘻嘻的和他问好：“顾教授，早啊。”
顾学川冷哼一声，“又来干什么，说了不知道。”说着就要推他出去。
林栋忙扶住他，赔着笑说：“别这样嘛顾教授，有话好好说，咱们再商量商量啊。”
见他一副笑模样，顾学川倒也不好再硬赶他，但却打定主意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去打扫卫生。
林栋见他不再赶自己，心里觉得有门，便抢着上前去帮顾学川。
顾学川也不拦他，心里却冷笑，这年轻人油滑的很，那天等了没等到，隔了这两天才又来，看来是没什么毅力，而且那么重要的东西看他也不是很急嘛。现在还没弄明白这个年轻人背后的势力，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他打定了主意装傻，便冷眼看着林栋，根本不理会他的示好。
林栋勤快的打了水把店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反正以前在山上也这么侍候师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就当顾学川是师父好了，这种老人嘛，最重要的是哄的他开心，只要他开心了，再提那些事情不就很容易得到答案了吗？
他这里打的好主意，却不知道顾学川根本是软硬不吃的主。
边做卫生，林栋边试探着问顾学川，“顾教授，你说这古董怎么看是不是假的？”
顾学川倒没有不理他，淡淡的说：“这话就要大了。说起来，假的倒比真的还要有学问呢。”
林栋倒是第一次听这个说法，忙凑过来问：“假的有什么学问，你说我那几个是不是假的？”
顾学川看他一眼，就在林栋以为他不会理会的时候，就听他说：“你那几个倒是真的。”说完扭过头，继续泡茶去了，不再搭他的话。
林栋被他半句话吊在这里，一口气差点背过去，这老头什么习惯，说话就说半句，是太傻还是太精明呢，根本不谈其他的事情。
当下林栋也没了办法，只要和这件事情搭边的顾学川就装傻，说啥都不会，说啥都不愿意动弹，他只好埋头继续搞卫生。
很快搞好卫生，顾学川的茶已经泡过二道了。林栋走过去坐下，顾学川也不赶他，还给他倒了一杯茶。
林栋无奈，看这样子像要长期作战了。他端起杯子来一口饮尽，把杯子咚的一声放在桌上。顾学川也不以为意，又给他添满。
两人较劲一样，你倒我就喝，很快一壶茶下了肚，林栋站起来就往厕所跑。
顾学川看着他的背影笑，小样，看谁能熬的过谁。
林栋回来就在店里看起来，他不想再喝茶了，今天把一年的茶都喝了。
顾学川的店并不大，里面几个高高低低的架子古色古香，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一些林栋叫不上名字的东西，看着古朴大气，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林栋也觉得这里很有意境了。
“顾教授，这里的东西都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顾学川头也不回。
“我觉得不是真的，你放真的在这里，怕不是早给人偷光了。”
顾学川冷笑，“你也不傻嘛。”
林栋一怔，这老头果然是会气人。
只是他也没办法顶嘴，呵呵两声混了过去。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顾学川就赶人，林栋见也是真没办法让他开口，便只得告辞。
出来见街对面的乞丐正起身也要走，见林栋出来便笑：“看来这一天白待了吧？”
林栋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脸色就知道啊，要是事情成了，你会是这种吃了苦瓜的脸色吗？”
林栋无语，并不否认他的话，摆摆手拦了辆车走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林栋跳起来，不信这个邪了，天天去烦他，看他还不说。
接下来的几天，林栋就一直混在顾学川的店里，早去晚走，就像是上班一样。
顾学川也沉的住气，并不赶他，但对他的事情也一概不说。
“这瓶子，搬到后院去。”
顾学川像使唤小徒弟一样，指挥着林栋把一个一人多高的青花瓶搬到后面，一边还不忘嘱咐他：“你小子小心点啊，摔了我可让你赔。”
力气活倒是难不住林栋，他轻松就把那瓶子抱起来往后院去了。只是心里还是很郁闷，顾学川倒是好，把他当店里的小伙计了，什么重活都叫他干，怪不得这几天也不赶他了。
搬完花瓶回来，林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一杯茶一口灌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才问顾学川：“教授，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我说的事情你半点不说，倒是把我使唤的团团转。”
顾学川根本眼睛都不抬，一边倒茶一边慢悠悠的说：“又没请你来，我赶你都赶不走，总不能白让你占着我的地方吧，让你干的你也是自愿的，怎么？不爱干赶紧走，省的我看了烦。”
“你！”林栋无语，这人看来是真的说服不了了。
正气着，就听顾学川说：“喝好了没，喝好了就把那几个博古架擦一下，上面肯定落了不少灰尘。”
知道落灰还做这么高，林栋腹诽道。倒底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反正怎么说顾学川都有话怼他，还是老实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