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驿站,郑蘋萍问过了驿丞。说是朱见泽果真就在这个驿站里!只是崇简王有吩咐:长公主要见他。不是不可以!但是崇简王可不喜欢被过多的人打扰。所以要见他,就只能郑蘋萍一个人进去,陪同着过来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个都不可以进去。统统只能在外边候着。
郑蘋萍虽然极其地不想要再见到朱见泽的那张脸,哪怕是多一秒,都不想要见到。自从在醉仙楼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就对他一直都是深恶痛绝的。可是事到如今,却还是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过来找他,其实说得更具体一点,现在自己是完全处于下风,是来求他的!美艳人现在还在他的手里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有办法,郑蘋萍救美艳的心切,便也只能是让郑金莲等在外面,她只身一人进去驿站里见朱见泽了。
郑蘋萍敲了敲房门,没有人应声。郑蘋萍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出来应答。她就轻轻地推了推门,没想到门是虚掩着的,一下子就被推开了。郑蘋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迈了进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美艳是被朱见泽抓走的,自己若是不来找他,又怎么能救得出来美艳呢?
郑蘋萍进了房间,往里走了五、六步的模样,却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门却是从外面被关住了。郑蘋萍被吓了一跳,就在原地站定了,并不再往里走了。
却听到一个阴仄仄的声音幽幽地从帐曼的后面传了过来:“你终于来了!你可知本王等了你多久啦?”
郑蘋萍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朱见泽从帐曼后面慢慢地踱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正盯着自己。
郑蘋萍心下被吓得不轻,却还是只能强装镇定,她向朱见泽微微福了一福:“蘋萍见过崇简王!”
而后抬头,却看到,朱见泽依旧是一开始的那个笑脸在盯着自己,盯得郑蘋萍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多一秒都不想在这里跟这个可怖的人再呆下去了。她好想掉头拔腿就跑。
郑蘋萍只得在广袖底下,用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告诉自己:郑蘋萍!你要镇定下来,不可以跑,你一定要忍住!
她勉强地挤出了笑容:“崇简王也是大忙人,那我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开门见山地说开了。我这次来找您呢,是事关我身边的一个小宫婢,听说她不小心冲撞了您,还把一对进贡的琉璃瓶打碎了。我想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至于她打破的那对琉璃瓶,我来替她赔!不论多少银两,只要您开口说个数,我一定会给您去凑齐的!还万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个小小丫头一般见识!”
朱见泽依旧盯着郑蘋萍,眼都没眨:“蘋萍长公主这说的哪里的话!本王哪里有这样的权力?你家的侍婢打碎的那可是进贡给皇太后的寿礼,代表了两国邦交的贡品!岂是我区区的一个王爷可以定夺的?”
郑蘋萍陪着笑:“崇简王您太谦虚了!咱不说在这紫禁城里,您的权力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区区一个小小的宫婢,您完全不会放在眼里的,您就把她当成屁一样的,给放了吧?至于旁的损失,我一定会补齐给您的。而且只会多不会少!”
朱见泽冷哼:“哦?你这是在说你要赔银子给本王?那,本王就想问你一句:你的银子再多,能有本王的多吗?本王自然是不会缺银子,银子本王这里有的是!还要你的那点添头来做什么?本王何至于会去稀罕你手头上的那点银两?”
郑蘋萍依旧陪笑:“是是是!蘋萍自然知道崇简王家大业大,也定然是看不上小女子的那点添头的!只是不知道如若崇简王不想要银两,蘋萍还可以用什么来赔偿那对琉璃瓶呢?”
“嗯!让本王想一想,除了银子,还可以用什么来赔呢?“朱见泽假装思索了一会儿,又用扇头点了点太阳穴:”哦!本王想到了!用命来赔吧!宫婢的命最是便宜的了。既然是那个宫婢打碎的琉璃瓶,便将她当着那位进贡使臣的面打死了事!也算是对邦交使臣有个交代了!”
郑蘋萍脸色一滞:“崇简王您大人大量!求您高抬贵手!小女子也不跟您绕弯子了,有话直说了。只要能饶了美艳死罪。但凡是我有的东西,您就只管要去!我都舍得!”
朱见泽直直盯着郑蘋萍,欺身一步:“哦?你此话,当真?”
郑蘋萍想都没想:“当真!”
“那既如此!本王还真的有一样想要的!就只怕是你舍不得了!”
郑蘋萍态度极其诚恳的低头作揖:“蘋萍没有不舍得的。王爷想要什么?请讲!”
朱见泽又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郑蘋萍的面前,用右手缓缓地将郑蘋萍的下巴抬了起来:“就是——你啊~”
被朱见泽抬起下巴的那种触感,恶心得郑蘋萍心里一阵恶寒,她赶紧将朱见泽的手从自己的下巴上推掉,又勉强堆出了笑:“王爷您说笑了!”
朱见泽皱了皱眉:“说笑?哪里好笑了?我就说你不舍得吧!用你陪本王一夜,来换你那个侍婢的命。很划算的吧?可惜呀!你不舍得付出呢!如若那个婢子的命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你自然是为她做到什么份上都肯的。看来,她的命在你的眼中也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嘛!”
这时候的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