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蘋萍就听了一晚上的车轮子“轱辘轱辘”的声响,在车上颠簸了很久。身上又没有力气,别说是挣扎了,就连张口喊声“救命”都喊不出声音来。
郑蘋萍明知上回自己被绑了卖进“醉仙楼”跟张皇后脱不了干系。心想,这次应该也是一样。只是自己竟不知张皇后身为一国之母,竟然会卑鄙、恶毒到如此地步。
郑蘋萍心里咒骂着张皇后,但是却又没有法子能让自己脱了目前的困境,心中不禁凄凄然又惶惶然。
车子终于停止了颠簸,郑蘋萍又被人连着麻袋“吭哧吭哧”地扛上了肩急行。那肩膀硌着郑蘋萍的肚子,让她差一点儿连昨日吃下的饭食都要呕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几道门,又转了几道弯,郑蘋萍终于被人从肩膀上放了下来,脚也才终于落到地上了。脚下踩实了,这让郑蘋萍的心底也有了一点点踏实感。
麻袋也被从身上退下去了,终于见到了光亮。郑蘋萍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眼前变得有些刺眼的白光。那蒙汗药的药效还没有全退,郑蘋萍浑身都还是使不上力气,她的脚底还是软绵绵的。一个不留神,脚底没撑住力,她差一点就瘫倒在地上。她使劲地用脚底板抓地,才撑得让自己站稳了。
郑蘋萍才刚站稳,就听见一个怒极的声音对着自己大声喝道:“还不给我跪下?!你竟然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郑蘋萍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脸上堆着肥肉,留着两撇胡须,挺着一个肥硕的大肚皮的中年男人正在指着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
郑蘋萍的脑袋在蒙汗药的药效下反应有些迟钝了,她眼中一片迷茫,就下意识地问:“你是谁啊?这里又是哪里啊?”
那个胖中年男子,眼睛都快瞪凸出来了:“你这个不孝女!你……你,是成心想气死我的?!”
郑蘋萍的脑袋有点卡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啥?不,孝……女?你们是不是搞错啦?我?不孝女?”
胖中年男子用手指着郑蘋萍,气得手指都有些哆嗦了,他没有再说话,走过去就呼了郑蘋萍一个大嘴巴。
郑蘋萍原本身上就没有力气,被那巴掌一扇,就摔了下去,瘫软在了地上。她用手撑着地板,站了起来。郑蘋萍脸上受了那一巴掌,心里很是生气,却没有力气发火,于是捂着脸,软绵绵地质问道:“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打我?”
这次胖中年男子气得火冒三丈,连那两撇胡须都一翘一翘的:“我是你爹!打你就是应该的!”
说完又甩了郑蘋萍一个大耳光,力气比刚才那一次都还大。
郑蘋萍又挨了一记耳光,摔在了地板上,这次嘴角都出血了,顺着她左边的唇角流到了下巴上。白皙的皮肤衬得那鲜血越发的猩红和显眼。
郑蘋萍挣扎着还要再爬起来:“胡说!你并不是我爹!你凭什么打我?”
那个胖中年男子朝郑蘋萍走了过来,看样子还要再接着打她。
这时,郑蘋萍还来不及看清,一个身影就冲了过来,把她护在了怀里,同时哭得很是歇斯底里:“郭沛!你是不是想打死她,你才满意?我知道我们娘俩在这里碍着你的眼了!你打吧!你打吧!连我也一起打死算了!”
郑蘋萍看着眼前的一切很是懵逼,她的脑袋反应不过来,一片空白。又因为被打了两个耳光,耳朵还在“嗡嗡嗡嗡”地响。让她觉得这一切都特别的不真实。
她不明白既然是张皇后要害自己,绑了自己,那自己现在看到的眼前的这一幕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这又是在演的哪出戏啊?难道也是张皇后授意的?
郑蘋萍被身前的那个妇女扶了起来,站定。
胖中年男子指着郑蘋萍,对那个妇人大吼:“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然后郑蘋萍就看见身前的这个妇人哭的泪如泉涌,还边哭边诉:“郭沛!你自己看看你还有没有良心!韵儿才刚回来,你就把她往死里打!我知道你早就不想养我们娘俩了!巴不得一巴掌直接都打死算了吧?
但是你也不算一算,没有我当初的嫁妆哪里来的现在的这个家?没有我,你就还只是一个臭货郎!哪里来的现在你这个郭员外啊?你实在不想见我们娘俩,你把我当初的嫁妆还给我,我自己带着女儿也够吃喝一辈子的了,省得在这里碍你的眼,再被你打死!”
胖男子看着那个妇人,显然是被气得不轻,高高地扬起了巴掌,却始终没有落下,只是被气得直跳脚:“你不可理喻!真的是不可理喻!有其母必有其女!”
那个妇人又作势要去跟胖中年男子拼命:“好啊!你竟然真的连我都想打了!好啊!来啊!来啊!打啊!打死我们娘俩算了!我知道我们母女的命在你眼里根本不算什么,那你就把我们母女两个一起打死好了。”
那个胖中年男子被气得摔着袖子走掉了。
见胖中年男子走了,眼前的妇人才边哭边冲身后的丫鬟们大吼:“你们都是死的吗?不知道把小姐先扶回房间里休息的吗?”
听到她的这一声吼,原本怕被殃及池鱼而退到了后面的那些丫鬟们就都走了上来,拥着郑蘋萍,将她带回了房间。
郑蘋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