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郡王匆匆忙忙回了一趟泰安。那位被打发了回老家的侧妃,见了泰安郡王,便又哭闹着要寻死觅活的。反正死活都是要让朱祐樬先将她接回郡王府里。
泰安郡王见劝也劝不动,闹又闹不过她,就随口编了个故事,说是自己最近惹上了大麻烦,会危及自己的家人以及最亲近的人,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才将她们都给遣散了的,实则是在保护她们的人身安全。让她不要再闹了,至少也要等到这个危险解除了,自己才能接她回郡王府的。
这位侧妃听到泰安郡王如此说,立马破涕为笑,答应了在娘家好好呆着,只一心盼着泰安郡王再来接自己回郡王府。
这边厢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这位侧妃,泰安郡王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客栈。当他到的时候,郑蘋萍早已经人去楼空。但是因为这客栈里房间的住宿费泰安郡王是早就已经给足了的,所以,这房间即使没有人住,却也还是一直都原样地保留着。
泰安郡王赶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自己留给郑蘋萍的那些盘缠,分文未动地放在包袱里,还有一封郑蘋萍留给他的信:
对于我来说,你是朋友,也是亲人!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保重!
泰安郡王看着那封信,笑着摇了摇头:“郑蘋萍果然还是那个郑蘋萍啊!”
但是自己人都已经从泰安赶来了。既然来都来了!这里离紫禁城又不远,还不如随便去看看自己那位一向严于律己,只会为难自己的皇兄怎么样了?他的咳嗽症不知可有好些了?于是,泰安郡王回了紫禁城。
泰安郡王的住处。被请到这里来的朱祐樘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朱祐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如同在盯着一块木头一般。
而此时的泰安郡王却是在十分热情地将自己身旁的那十几名妙龄女子一一地排开来,展示给朱祐樘:
“皇兄你看,这一位的眉眼与她是不是很有几分相似?”
“这一位,你看脸型是不是竟然有四、五分像呢?”
“还有这一位,你看她的背影。”泰安郡王说着,就动手将那名女子给转了过去:“皇兄你看。这个背影从后面看,是不是也像极了她?”
…………
泰安郡王还是热情高涨地在滔滔不绝。
朱祐樘却是微不可闻地敛了敛眸子,眼里的思绪似是极复杂,但是几乎只是一瞬,就都又退了开去,瞬间他又恢复了看木头的眼神。
而后他开口问道:“朱祐樬!你这是在干什么?”
泰安郡王笑得乐呵呵的:“在干嘛吗?本王在送礼啊!难道皇兄你还看不出来吗?俗话不是说了嘛。礼多人不怪!你看,我给你送了这么多来!你高不高兴?”
朱祐樘笑了一下,但也只是轻微地咧了咧嘴:“这就是你送给朕的礼吗?最难消受美人恩!还是算了吧!这样的礼,朕可消受不起!”
“非也!非也!这美人恩可是前世修来的福份!你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消受不起?
你看看古往今来的帝王哪个不是美人多到不可胜数?就连那庶人都还有几个娇妻美妾,尽享齐人之福呢!受得起!受得起!你是皇帝自然是最受得起的!”
“朕看你自己倒是喜欢得紧?要不,你就留着自己慢慢消受?”
“不不不!这是臣弟奔波了几日,特意为皇上寻来的,自然是要献给皇上的。哪里敢自己藏私呢?”
朱祐樘却已不再跟泰安郡王斡旋,而是将手掌在桌案上重重一拍,站起身来凌然道:“朱祐樬!你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之前说过朕太过于仁慈。不然像郑蘋萍那样敢一再地惹朕生气的人,早就该被拖出去砍个十回八回的了。如今看来果真是如此!若当今这个皇帝不是朕,朕看你也早就够被拖出去砍个十回八回的了!估计是还不止了!”
泰安郡王一看朱祐樘是真的生气了,愣了一下,而后就笑得贱兮兮地蹭了过来,用自己手中握住的折扇将朱祐樘指着自己鼻梁的手指,慢慢地压了下去:“哪能呢?皇兄舍不得杀我!我可是你弟弟!比你的亲弟弟都还亲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