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蘋萍进了清宁宫,看见已经有许多别的大长公主、长公主、郡主、县主去给张皇后朝贺完了,都往这边来了。那么大的清宁宫此时都显得很是拥挤了。
众人排着长队给太皇太后磕头拜年。郑蘋萍单单是排队都排到了腿儿酸,她偷偷地在心里想:我就这样站着都腿酸了,那其他的这些裹了小脚的公主、命妇们此刻的脚底应该都是在锥心地痛了吧?再一看四周,确实!那些贵人们都有宫人扶着,还都是站得摇摇欲坠的模样!
哎!心酸!
终于到了郑蘋萍磕头拜年啦!郑蘋萍轻轻地跪下,再轻轻地低头。但是奈何自己一大早的,就被宫女给梳了一个巨大而且巨重的发髻。郑蘋萍真心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宫女给坑了。那个发髻郑蘋萍没有看着她们是怎样梳的,但是貌似有一半的发髻是用了假发的。
那头一低下去,郑蘋萍却突然想起在21世纪,曾经有一个案件的当事人就问过她:“你们开庭的时候,是不是都要戴那种白色的卷发头套呢?就像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样?”
郑蘋萍想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了自己“噗呲”一声地笑了出来。
此时郑蘋萍的内心os是这样子的:“亲爱的当事人啊!你莫不是那些港剧《一号法庭》和《1号皇庭》之类的看多了啊?在中国,法官开庭是不戴头套的!是真的不戴!”
然鹅,在此时其他的旁人看来,这样突然哑然失笑的郑蘋萍很是突兀和莫名其妙。太皇太后不满地皱了皱眉。郑蘋萍立马自觉不妥,于是又低头拜了一拜:“太皇太后!今日正旦,我适才正想起之前美艳跟我讲过一个关于正旦大年初一的笑话,所以,才没忍住笑出声了呢!”
太皇太后:“哦?什么笑话?真的好笑吗?那说出来让大家都一起高兴高兴啊?”
郑蘋萍自己先笑了笑:“说是啊,从前有个财主,想讨吉利,就给他的两个仆人,一个取名高升,一个取名发财。
大年初一的一大早啊,他就叫这两个仆人干活。
他就大声喊:高升,高升!
高升回答:下来啦!把这个财主气坏了。
财主又喊:发财,发财!
发财回答:还早。把这个财主又气了个够呛。
到吃饭的时候,财主故意把一根头发放碗里了。问他儿子,这是什么?想让他儿子说‘是头发’,讨个好彩头。谁知道他儿子说:爹,是你脑壳上掉下来的。
这一下直接就把老财主气昏了过去啦!”
郑蘋萍刚讲完,宫里听见的人就都笑开了,太皇太后也笑得肩膀一颤一颤儿的。郑蘋萍看了看太皇太后的神色又拜了一拜道:“昨日吃饺子,我吃出了个小竹牌,皇上和皇后就给我请了一尊金佛。太皇太后也知道我平日里没心没肝的,礼数都不曾周全过,哪里懂供奉金佛啊!这紫禁城里,自然是太皇太后的善缘最深!况且众所周知,这紫禁城里也是太皇太后整日里礼佛最勤!太皇太后最是慈祥、心善不过的啦!看着太皇太后慈眉善目的,简直就是女菩萨的模样!”郑蘋萍还特意问了问四周的人们:“是不是啊?”
身旁的所有人都赶紧纷纷附和:“嗯!嗯!是啊!是啊!”
“嗯!嗯!对的!对的!”
郑蘋萍又笑得很甜很甜,眼睛都快弯成月牙儿了:“太皇太后!我想了又想,那尊金佛自然是应该供奉在太皇太后的这清宁宫里才最合适。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那尊金佛请来了,请太皇太后罚我自作主张之过!”
郑蘋萍这话刚说完,候在门口多时的宫女就已经毕恭毕敬地托了那尊金佛进来了。太皇太后看了看那尊金佛,又看了看郑蘋萍。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太皇太后哪里还会真的再去惩罚郑蘋萍了呢?况且这次郑蘋萍的嘴又特意抹了蜂蜜。
太皇太后便笑着说:“请都请来了!你不是刚说了我心善,最是有善缘的?我哪里会再责罚你呢?“又对左右吩咐道:”还不赶紧供奉起来”?
马上就有宫人来接过了金佛,又去忙碌了起来。
太皇太后这边的氛围也更好了起来。陆陆续续有人来拜年,又陆陆续续地有人回去了。若是以往,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外面那么热闹,又有各种可以玩的,郑蘋萍肯定是在屋里一刻都坐不住的。外面可是有许多人在放炮竹、跌千金。
但是今日的郑蘋萍却一直在清宁宫里呆到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走到太皇太后身边叹了口气:“太皇太后,今日这样万家团圆,吉祥喜庆的日子,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可是我却瞧见了还是有许多人在受苦呢!您老人家最是心善不过的了,若是见了恐怕都要流出眼泪来呢!”
太皇太后听了一惊:”哦?今日这样喜庆的日子里,竟然还有这等事的吗?”
郑蘋萍黯然神伤:“是啊!太皇太后您也知道我在这紫禁城里不识路的。我前几日误入了西内的养蜂夹道看见了里面很是凄惨的一片光景。下着大雪的天气,她们一个个都身着单薄,个个儿都冻得瑟瑟发抖,手上都长满了冻疮,有的都裂了口子,还拿缝衣裳的针线,自己缝了口子呢!哎!不说了,一说出来吧,我这胸口就发紧……”
太皇太后沉默了一会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