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手强大到一定程度,其他人连嫉妒心都生不出来。
人会嫉妒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神吗?
显然不,因为那已经是他们无法比肩,甚至无法触碰的存在。
凌燃显然已经成为了这样的存在。
很多人都在跨年夜里想到不久前的那场比赛,想到凌燃,想到滑联最近完全没有停下来过的大动静。
但被许多人惦记着的凌燃却没有这种自己被人惦记的自觉。
他现在有点忙。
不止要时不时停下来,回应很多很多人发来的祝福问候,还要琢磨监督机构的logo到底要怎么设计。
他已经在霍家老宅的书房里坐一下午了,还是毫无头绪。
凌燃握着生漆笔身的钢笔,一本正经地坐在霍闻泽的书桌边勾勾画画,可仔细一看,全是凌乱的线条和数字。
霍闻泽原本在壁炉边看书,见状也起身走了过来。
“还没有想好吗?”
青年自然地把手搭在椅背上,微微俯下身拿起桌上的那几张纸。
凌燃无意识地把笔杆抵在下巴上,两眼放空,难得慢吞吞的,“真的好难啊。”
比让他在冰上一口气炫上五个四周跳都难。
又要简明有记忆点,又要体现华国元素,还要展现监督机构的工作特性……
几个元素凑齐,哪有那么容易的。
凌燃把这些要求都说给霍闻泽听,掰着手指细数自己脑海里闪过的只言片语,霍闻泽的视线却都落到凌燃头顶上一颤一颤的那丛呆毛上。
上午还没有,应该是中午午睡时炸开的?
霍闻泽看得出神,下意识地伸出手。
凌燃正说着,突然就感觉到头顶被熟悉的温暖手心轻轻压了压。
他抬眼,就对上霍闻泽微微带笑的目光,很温和很柔和的目光,就像是藏着春天里第一缕吹过杨柳的风。
跟青年一贯冷峻的模样完全不同,看得人心里也像是被暖暖的风吹过,酥酥麻麻的。
凌燃轻抿了下唇,“闻泽哥,我头发乱了吗?”
这纯纯是没话找话了。
但如果不找句话,凌燃总感觉气氛有点古怪。
霍闻泽压了两下没压住,忍不住又压了下,结果那丛呆毛还是屹立不动在少年头顶。
其实不压也没什么,还挺可爱的。
霍闻泽不舍地收回手,眼里有笑,“乱了一点,不过不明显。”
凌燃就唔了声,继续拿笔杆抵着下巴发呆。
连青年的手一直搭在自己的椅背上都没有什么别扭感。
硬要说的话,就是习惯了。
习惯了在薛教之外,还有人能站到他身边很亲近的范围内。
当然了,这个人也仅限于寥寥几个,亲近程度也有顺次,不是所有人都能长时间站在这么近的范围内,连明哥都不行。
凌燃自己没意识到这一点,但霍闻泽早就发现了。
他不动声色地站着,享受这一刻的安宁,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不想打断少年的思绪。
只有无声的目光随着凌燃笔尖的滑动微微变换,从纸面上流淌的黑色字迹,到握住笔杆的修长手指。
凌燃握着的这支笔,是他日常随身带着的签字笔,已经用了好些年,还是刚从国外回来接手家族资产时,霍老爷子送他的上任礼物,从不离身,也从来不会让其他人触碰。
但当凌燃坐到桌边,询问他哪只笔方便借用的时候,霍闻泽鬼使神差地就拿出了这支。
等到见凌燃拧开笔帽试了试,很自然地握在手中,在纸上勾画,青年心里就不受控制地生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隐隐满足感。
很单纯的满足感,就好像看见什么被拉近了一样。
霍闻泽在心里厌弃自己的胡思乱想,却又忍不住长久地站在一旁,就好像只要这么站着,都会不自觉地心安。
新装的壁炉里火光灼灼,却没有一丝烟气,只偶尔爆发出细小的噼啪声,让屋内的氛围更加温馨。
凌燃发了一会儿呆,眼神也开始游移。
视线落到书桌正对面,然后突然就发现了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
书房的壁龛变了。
从前那些与书房装潢格格不入的瓷瓶,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排卡通手办。
凌燃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出,那几个手办好像是自己之前在比赛上的造型。
绿色的那两只是初生和鸣蝉,蓝色的是繁星,红色的是涅槃……连最新的游仙和抱月都有。
摆放的人大约是有强迫症,前排是短节目,后排是自由滑,最后的是表演滑,三排的纵向也是按照赛季一一对应的,每一个版本的考斯腾都有,还挺齐全。
自己好像没有出过什么手办周边吧?
凌燃愣了下,起身走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应该是某种类似橡胶的材质。从接缝细节上能看得出来,这些应该是手工DIY制品。
他看向霍闻泽,后者也走了过来,语气坦然道,“我在网上看见一个博主很喜欢你,捏了很多你的考斯腾q版人物,就从她那里定做了一些。材质好像是软陶或者超轻黏土,看上去很可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