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出门去接你们。”
薛林远就笑,“没问题没问题,老陆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磨磨叽叽了!”
陆觉荣忍不住扫了凌燃的右膝盖一眼,心想要不是凌燃这阵子情况特殊,他也不想操这么多心。
陆觉荣又交待几句就先走了。
明清元冲着凌燃眨眨眼,走时还顺道带走了双人滑那对在飞机上就已经被他忽悠得明哥长明哥短的两个小运动员。
秦安山回头看了少年一眼,点点头,也跟着大队伍走了。
剩下来的就只剩师徒两个。
凌燃看了眼指示牌确认方向,就望向自家教练,“薛教,走吗?”
薛林远赶紧拉着行李箱跟上,“走。你大哥说车在北广场停车场b3位置等着了,咱们直接过去就行。”
师徒两人沿着通道往北走,一路上都尽量低调,不想被人认出来。
凌燃戴了顶天蓝的棒球帽,口罩围巾也都安排上,薛林远则是给自己加了个墨镜。
这样的伪装也算有效。
至少凌燃走过两个五大三粗的冰迷身边,突然听见他们激动不已地说起自己的名字时,本来还紧张了一下。可没成想,自己就这么光明正大地从他们面前走过,都没引起对方的任何注意。
伪装很管用。
少年不由得地松了一口气。
他才坐完长途飞机,说实在的,有点恶心也有点想吐,并不是很想应付媒体和冰迷,也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
师徒两人一路往停车场走。
好在停车场很近,没多大会就已经到了。
就是没想到车边上还站了个人,像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凌燃敏锐地停了下来。
宁嘉泽只得把脸上的口罩拉下来,露出面容一瞬,又拉上去,语气还是很温和,“好久不见,凌燃,还有薛教练,我就是来蹭个车,你们应该不介意吧?”
“宁医生?”
凌燃有点诧异,有点意外看到宁嘉泽也在这里。
但想到闻泽哥说的宁嘉泽是他们当时随行的军医之一,是他的兄弟和战友,就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
这有什么可介意的。
凌燃摇摇头,薛林远则是搓了下手,呼出口白气,“这么冷的天,别站外面聊了,都赶紧上车?”
站着的两人也都没有意见。
凌燃拉开车门,等自家教练先进去之后,自己也一抬腿坐了进去。
车外打招呼只是个小插曲,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闪光灯飞快地亮了下,将几人的身影都摄入其中。
三人到底不是很熟的关系,上车之后就是一阵沉默。
宁嘉泽私底下的话其实不算多,简单说了句自己就是一时兴起想来看看比赛,就住了嘴。
凌燃本来就晕机,见宁医生沉默下来,就靠在后座的座椅上,半睡半醒地开始养神。
车里很温暖,隐隐还泛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显然来接人之前已经彻底消毒过。
觉得有点气闷的少年就把口罩拉了下来,露出一张微白的俊脸,连薄唇也没什么血色。
一看就是很难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本来就晕机,最近夜里又总睡不踏实,两项加在一起,这一回的恶心和头晕的感觉就格外得来势汹汹。
说句实在话,凌燃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薛林远给他递了水,见少年小口小口的,跟猫一样,喝都喝不下几口,又心疼又发愁。
始终分心关注后座的宁嘉泽就提醒道,“用力揉揉凌燃左手虎口位置的合谷穴。”他还贴心地比划了一下大概位置。
薛林远立马道谢照做。
不得不说还是有点用的,凌燃又难受了会,就感觉自己舒服很多。
宁嘉泽很是了然,“最近膝盖还疼?”
这倒是真的。
凌燃也没否认,点了点头,“也没有很疼,就是一直陆陆续续的疼。”
断断续续的,实在是有点烦人。
每一次觉得自己快好了的时候,突然又冷不丁就开始疼,有一点忽上忽下的感觉。
凌燃想到这段时间的经历就不由得有点出神。
宁嘉泽追问道,“训练已经恢复了?”
凌燃顿了顿,再度点了点头。
马上就是比赛,他就算是再疼,也要恢复日常的训练,只不过会比之前更加注意休息,还减免了不少陆地训练的部分。
宁嘉泽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医生的角度,他最讨厌这种不遵从医嘱的病人,原本的一个小病最后硬生生拖出大症候。
但如果这个病人换成凌燃,他好像突然就没那么气了。
凌燃到底是为什么才恢复训练,又吃了多少苦,他心里都有数。再想想从前见过类似病人的痛苦神情,宁嘉泽就不得不佩服地多看了凌燃两眼。
这么疼都能忍着,还咬牙恢复训练,他这种从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都要敬凌燃的心性一杯。
要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种慢刀子割肉一样的疼,才是最折磨人的。
要不怎么有一句话,牙疼不是病,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