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
整个集训中心都没有闲着, 尤其是花滑男单这边,参赛的虽然只有凌燃和明清元两个,但所有队员都在摩拳擦掌地期待这场比赛的到来。
这也是有原因的。
原本明清元被扣住参赛资格这事只有当事的几个人知道, 但世锦赛的参赛名单一公布, 眼见花滑男单一栏里只有凌燃一个人的名字,队里的大群登时就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 明哥呢?”
“明哥怎么没在名单上?”
“陆教,怎么没有明哥的名字,是不是漏掉了?”
眼见群里的小兔崽子们一个个激动得要上天,陆觉荣没法, 想了想, 这也不是什么非得瞒着的事。再加上他心里有气, 又不想替故意搞事的人遮掩, 就把来龙去脉跟这群激动不已的队员说了说。
末了,他安抚大家,“名单出了也能改,楚主席放了准话,小明肯定能去。”
群里一下就沉默起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幸好冰协的楚主席答应替明哥周旋, 要不然这事可太窝心了!
尽管知道这事已经解决了,这群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们还是气得要爆炸。
他们运动员平时训练多苦多累,就指望着参加比赛拿块奖牌来告慰一下自己,结果冷不丁就来了个外行人要指导他们这群内行,上来还就拿明哥开刀。
“还能这样?”
“这也太气人了!明哥拿的名额居然不让明哥去比赛?”
“幸好冰协那边的主席帮忙,要不然, 明哥亏大了……”
“陆教, 楚主席到底怎么说啊, 他德高望重, 说话也管用,能不能跟上面打报告,换掉这个胡乱指挥的领导啊?”
“就是就是!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心思单纯的队员们一个劲地艾特陆觉荣,恨不得总局立刻就把那个空降外行领导扫地出门。
陆觉荣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跟这群想法简单的队员们解释。
这是能换掉就换掉的吗,空降的领导,怎么可能没有后台,楚常存面子再大,也只是冰协的主席,跟总局那些人对上,能保住明清元的参赛资格就不错了,他也不敢再奢望太多了。
陆觉荣心里也有疙瘩,但这事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也不想让这些弯弯绕磨没了大伙的锐气。
眼见群里的不满情绪愈演愈烈,索性艾特了一整群义愤填膺的队员:“你们可都给我收敛点,这事咱们队里自己知道就得了,可不能上外面到处去说。
你们有这抱怨的闲功夫,都给我赶紧上冰练习去,等以后再多挣几块金牌回来,咱们说话也硬气,还能怕外人来搞事?”
这是大实话。
队里运动员成绩出众的话,他们这些教练甚至敢跟总局叫板。为什么这个空降的领导连问都不问就对他们指手画脚,还不是男单弱势成绩差,被打压了也翻不起水花。
这种事搁跳水乒乓体操那边试试,教练们非得造反不可。
陆觉荣升起雄心壮志,群里的队员们也都憋住了一口气。
他们是赶不上这回比赛,但还可以给凌燃和明哥加油鼓劲啊。
于是,凌燃的平时训练里,就出现了分外诡异的一幕。
少年从布满白痕的冰面滑下场,薛林远还没有来得及拿到水瓶,旁边休息的薄航麻溜地就把暖水壶提了过来,“这水温刚刚好!”
凌燃道了声谢,往纸巾盒里伸手,摸了个空。
跳跃间隙,余光留意这边的廉海轩就满头大汗地滑了过来,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凌燃,你用我的!”
凌燃顿了下,才接了过来,“谢谢。”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额角,然后就发现薄航和廉海轩还在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凌燃:……
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脸,语气不太确定,“有东西吗?”
对面的两人就齐齐摇头,“没有没有。”
他们也意识到自己过分的热切反而可能干扰到了凌燃,很快就找了借口离开,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时不时就偷瞄几眼。
薛林远这才挪了过来,靠着挡板上笑得不行,“看来大伙都盼着你们能拿个好成绩,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凌燃将纸巾折叠好,丢到垃圾桶里,“我也这样想。”
他不是软柿子一样的性子,遇到这种糟心事,当然也会生气。
只不过当时满心满眼都在劝明清元和找出解决办法上,强行压抑住自己不要感情用事。
但事情一过去,始作俑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是高高在上,难免就跟陆觉荣一样心里有疙瘩。
凌燃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转身又滑上了冰面,暗金的刀刃在冰上纵横挞伐,速度快得惊人,带上了战场上的杀伐之气。
心情不好的时候,上冰就好了。
少年在冰上放纵心绪,眼底的锋芒一闪而过。
事实上,空降指挥的彭玉江却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轻松。
楚常存严肃又干练,是管理的一把好手。这些年,整个冰协在他的指挥下井井有条地运转着,虽说男单这边不太景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