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信是他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家中小厮,便将信件收到了自己手上,一道带回来了。
信不止一封,拆开里面是写给三个人的。
王爷和长公主的,他和如意的,还有嫂嫂的。
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个大哥是真闷骚啊,这样的区别对待,还真是叫人抓心挠肝的。..
将嫂嫂那封完完整整给了她,随后让屋里下人将另一封送去王爷和长公主手里,自己手上还余下一封则给了妻子保管,预备回去再看。
如意接了过来,不由得感叹:“大哥心细,在外面忙的事情多,却也不忘关心我们,其实这信给嫂嫂写就够了。”
姜舜轶却摇头:“光给大嫂写,那怎么能够?大哥就是要一碗水端平,这信先前没写过的,现在都要写,我们也想知道大哥的状况。”
如意看了他一眼,勾唇浅笑。
容仪知道他们这话是在打趣自己,倒也不脸红,只将信放了下来,说:“想来给二弟和弟妹的信是可以念出来的,可给我的却只能自己躲着一个人看,就不念了。”
众人笑了笑,一时欢喜谈笑,也倒安乐。
夜间,容仪让人去准备晚饭,姜舜轶却说:“我今日就不在家中吃了,有人请我出去吃酒。”
如意看着他:“谁呀?”
“朝堂之上的人,你也不认识,这些日子,我与他相处的不错,若是时间合适,就将他带回家中来,叫你也认识一下。”
如此,如意便不说什么了,等姜舜轶出去以后,她才笑了,说道:“如今,他在朝堂之上似乎越来越好了,平时回到家里来,总是怒气冲天的,现在平和了许多。”
容仪看着她,剥了瓣柑橘,说:“这些,都是你的功劳,若不是你时时相劝,他还不知要走多久弯路呢。”说罢,举了举手上的柑橘,说:“这橘子不错,甚甜,你也尝一个。”
如意闻言也拿了个在手里,随后看着她,笑着说:“那今夜我又要在嫂嫂这儿叨扰嫂嫂啦。”
容仪笑笑:“我巴不得呢!”
……
已近年关,京城的第一场雪下下来的时候,学子也都放了长假。
这些日子,如意倒也不常来,但孩子们回来了,院子里也就又热闹起来了。
凌儿问:“爹爹怎么还不回来?都要过年了。”
容仪:“信上说,快了。”
凌儿撅嘴:“上一次来信也说快了,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容仪抿唇,她不知如何说了。
外头事务繁杂,他便是想回,也得等事情都处理清楚了才能回来,若是处理不好,他便不回来也不能说什么。凌儿:“娘,我最近新认识了个朋友。”
容仪扭头看她,温柔的问:“什么朋友?”
凌儿:“上回成成带我去买糖葫芦,是糖葫芦爷爷的孙女,和我一般大,她长得好可爱,我喜欢她。”
容仪:“你是想去找她玩吗?”
凌儿纠结的拧眉,随后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吧,她说,快要过年了,她的爹娘都要回来了,到时会很忙。”
容仪点点头,凌儿接着说:“她也好可怜,她的父母常年在外,她就跟着糖葫芦爷爷一块儿生活,但是她的朋友很多,街坊四邻都和她相处的很好,有时候我想爹爹了,就去找她,和她一块儿玩儿,她说话总是叫人高兴。”
容仪“哦”了一声,问:“那她都说些什么了?”
“她说,大人不在身边,是因为外面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们要乖乖听话,在家里乖乖吃饭,乖乖睡觉,好好长大,不叫大人担心,我问她,想爹娘的时候有没有哭过,她说她只会躲起来悄悄哭。”
这话听的叫人鼻子一酸,也不是谁都有家人团聚的幸运,大多数人都是在为生计奔波,为家人拼命,一年到头,至亲或许都不能相聚几时。
凌儿说完,问:“我可以邀请她到家里来玩吗?”
容仪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当然可以了,那是你的朋友,只要你相处的来,只要你高兴。”
凌儿立马高兴了,欢呼雀跃的跳了起来。
孩子出去玩乐,又只剩容仪一人呆着,她也不无聊,无事看看画册书籍,再翻一翻那些书信。
也许是怀孕的缘故,也许是因为下雪了,这些日子,她格外的想念孩子的父亲。
信上确实是说就要回了,就快要回来了,可这日复一日,也没等到他回来。
去的信上,容仪不敢催促,在外头办事的男人,只求他平安归来,哪敢催呢?
就这么过了两日,这期间容仪去了趟“上人间”,同明夫人聊了一下午才回家。
这天回来以后,院里安安静静的,想来几个孩子都不在屋里,她刚要进里屋,就听到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莫名的,她心不受控制的狠狠跳了一下,心慌了起来,刚一转身,就看到凌儿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大喘着气,急急的说:“娘!救人,您帮帮我好不好?”
容仪肃了脸:“怎么回事?你先别急。”
凌儿边哭边说:“阿湄的爹要打死她!娘您帮帮她,她真要被打死了!”
阿湄便是她认识的那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