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感叹了一番后,二人便去前堂,吃过早饭,到外头,车马准备齐全,容仪带着阿满去慰问了一番,这一路,舟车劳顿,且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只是一夜的休息又怎么足够呢?他们都觉得累,外头的将士怕更是累的不行。
他们的累,不只是身上的累,还有心里的累。
这一路上折损了多少兄弟,容仪到现在都没敢去细细计量,这些死去的将士们,背后又是多大一大家子人,如何抚慰,才能安抚住人心?
所以,去看着他们那一张张无害纯挚的脸,容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于孟国来说,如今已经算得上是和平年代了,可照样还是会有人牺牲流血,还是会有人失去家人,朋友,父亲,孩子。
作为世子妃,放得下架子去照顾的人,他们去搏命都是值得的。
他们没有信错人,也没有跟错人。
抚慰了一圈后,容仪便回到了府中,待外头都安顿好了,众人上了马车,启不悔关闭府门,临走前,他看了一眼这老宅子,眼里深深眷恋,而后手一抬,带着众人离去。
这一路上便颇为顺利,有大将军带着,行程也快上许多,大马车极大极舒适,坐在里头的人不觉颠簸难受,可到底是行快了的,还是有些不能忍受,看余贞面如土色,容仪将一袋酸果给到她:“吃这个能缓一缓,外面一时半刻怕是不会停了。”
余贞接了过来,轻声谢过,捏了颗酸果,吃了下去,果然好了许多。
连着过了两日,那一日在星城的休息化作了乌有,这两日的行程赶的大家是昏天黑地,难受至极,坐在马车里的人都如此了,更遑论在外头骑着马赶路的将士们。
吃食上未有短缺,可是吃的再饱,即便是撑破了肚皮,也无法缓解这一路的疲劳。
再过了两日安宁的日子以后,就在大家都以为不会再有事情发生了,这个时候,却又发生了意外。
在睡梦中被惊醒的时候,容仪一抬眼就看到了阿满沉沉的目光。
“夫人快醒醒,外头有人打过来了!”
容仪瞬间清醒,抹了把脸,直坐了起来,而此时,余贞和阮初音也醒了过来,三人一脸戒备,阿满说:“前头的探子说,这一批人来势汹汹,怕是不简单,你们赶紧将软甲穿好,那头盔也要戴上,莫要嫌的麻烦,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三人在车内穿戴好了,容仪急急交代:“你们也多加小心,多加注意!”
“知了!”
……
果然,不过多时,外头的嘶杀声震天响,容仪惊了一身汗来,另外两人也没好到哪儿去,脸色煞白,容仪让她们抱头蹲下来。
这马车足够大,也足够宽敞,便是三个人,有两个横躺在地上都没问题。
容易之乡话音刚落,那一支箭矢便穿过余贞头上,那头盔之上的盔缨,插在车壁之上,箭尾狠狠的颤动,容仪呼吸一紧,亦俯下身来,将两人都护在仅仅只是一瞬,容仪就被两人一起护在了身下,她还未反应过来,上头就跟叠罗汉似的,将她压在最
容仪急了:“你们……”
余贞同阮初音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怔,阮初音深深地吐了口气,说:“比起我们两个微不足道的人来说,世子妃的命才更重要。”
大约是人心换人心吧,在容仪毫不犹豫的将他们二人护在身底下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真心。
无关其他,堂堂世子妃,没有让两个身份微弱的人去挡箭,便算得上是功德了,她竟还能以身作盾,将她们二人压在身下,这一举动换成旁人,谁又能真的做的出呢?
这样相护,容仪呼吸不通畅,但也极力忍着。
外出火拼的声音越来越大,而那一只箭矢飞进来以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容仪只担心,后面那阿舍里一家会不会……
正想着,只听得外面陈亮一声撕心裂肺的“小心”,好像是有什么人倒地了,车内三人均不知情况,只能暗自沉默着,慌乱着。
一只刀从车底插了进来,刚好从容仪眼前穿过,容仪惊了一条,这马车不是一般的马车,车底更是厚实,竟有人能将马车底部刺穿?!
这些人中,唯一会点功夫的怕就只有阮初音了,她反应很快,在那把剑退出去时,她飞速的摸到绑在腿上的匕首,从那缝隙扎下去的时候,按动了手柄上的按钮,再拔下来时,那匕首变长了,且沾满了血迹。
车底的人惨叫连连:“我的眼睛!啊!!”
阮初音坐了起来,她意识到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她起身,微微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情况,说:“我们守在马车里,就是一锅饺子,迟早被人一窝端了,倒不如冲出去,他们知道马车里没人了,注意力就不会那么集中。”
容仪亦觉得她说的有理,三人不做犹豫,便从马车内跑了出去。
果然,下了马车,视线都变清晰了许多,至少知道敌人在何处,自己在何处才算安全,那弓箭手已经被解决了,不用担心飞逝的流箭会伤到她们。
三人跑到中央,皆拿上了护身的箭弩。
孟国的女子,没几个像阿满这般,浑身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