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阿木莎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在等消息,听了母亲的话她不敢轻举妄动,若这是父亲给自己最后的一个考验,那她一定能承受住考验,安安稳稳的将这段日子度过去。
她的变化很大,大到连蒜头都惊觉她和过去好像不一样了,可却不是真的变了,还是能从她眼中看到疯狂的压抑。
她的本性从来都不平和,不良善,若此刻装的一派淡然,那便是装的,迟早有一天,还是要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这些日子即便是侍婢随从做了碍眼的事,她皆能一笑而过,不事惩罚,这若是以前,谁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了令她不顺眼的事,掉层皮那都是轻的。
直到这天中午,一个侍婢不小心打翻水杯,碎了一地,且声音突然又清脆,连蒜头都毫无准备的被吓了一跳,一旁要看书来修身养性的阿木莎自然也被吓得不轻,蒜头看得出来她已经在强压怒火给自己顺气了,只是很平静的说了句:“别杵着了,收拾干净退下吧。”
一番话,让在场几个人,包括做了坏事的侍婢都一惊,倒是蒜头反应迅速:“公主开恩放你一马,还不赶紧谢恩?”
那侍婢才反应过来,忙跪下谢恩,而后收拾好了残局忙退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屋里的人都退了出来,只剩下蒜头。
阿木莎“啧”了一声,将书反扣下,眼神慵懒又带着一丝明显的不耐烦。
“我又没罚她,怎么还一副我要吃了她的表情。”
公主娇贵,要示威时,便要所有人都怕她,忍她,让她,由她,最后卑躬屈膝,做小伏低到极致。
可公主想要看到一派和乐的景象时,又要所有人都放下恐惧,配合她打造一个其乐融融的场景,营造出主仆和谐一面来。
蒜头说:“公主是金枝玉叶,这些人自然畏惧公主威仪,惧怕是正常的,说明公主有威信。”
还是这种话听着舒服,阿木莎满意的长出了口气,随后好似斥责一般,说:“谁要威压她们,我要的,是她们的爱戴。”
蒜头笑了笑:“敬畏便是爱戴,如当今陛下,孟国那些人皆爱戴他,又无一不敬畏的。”
阿木莎暗叹了一声:“那是因为他是皇帝,而我是公主,我的位子还不够强大,强大到所有人都要看我脸色的地步,若不是如今我还得装装样子,稍作改变,也不愿意这般压抑着。”
蒜头想了想,说:“其实,殿下的坚持也是有效果的,至少,目前而言,也未听说过族内在选拔什么人才,说不准部长那话便是要激励您……”..
阿木莎勾唇轻笑,没有否认这种可能,可心底总还是有一些不爽,父亲向来足智多谋,他也从不会放无矢之地,他做事情向来都有目的,且要有个结果,阿木莎当然不相信他会将好好的位置拱手让人,可到现在母亲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也令她不得不怀疑,这究竟是要怎么一回事……
若是试探是想强逼自己改变,那自己这些日子做的也足够了,难道父亲还不能好好的看到自己的真心吗?
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这种被人拿捏住,无法反抗,也无法为自己辩驳的感觉,当真是不爽极了,先前她忍不住的时候也想过,不如就让父亲退位吧。
总归他是年纪大了,早退位晚退位也都是时间问题,但对自己而言,早上位晚上位区别可就是大大的不同了。
“他想要一个听话乖巧的女儿,一个合格的接班人,我已经做的够多了。”说完这句话,她就沉默了下来。
蒜头也不语,只微微点头。过了好半晌,又听到她说一句:“看来,我的心还是不够狠,险些又把这个道理给忘了……”
只有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才会拥有话语权,否则,自己将永远成为那个挨打,后退的人。
“报!”
外头一声传报拉回了她的思绪,蹙眉看着跪在”
听到这个人,阿木莎的精神头立马就出来了,眼神变得精亮,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即又坐下。
“说的清楚些,他带了多少人?可有说明是来做什么的?”
“带的人看着不多,可宁威将军身边的人怕是个个能打,他只说是要来找人。”
要来找人……阿木莎的笑意淡了淡,随即轻哼了一声,说道:“连我都见不到的人,他一个外客又怎会轻易见到呢?不必拦他,会有人去为难他的。”
蒜头犹豫了一下,说:“看看如今的情况,怕是除了公主以外,不会有任何人想要去为难他了,部长不是说,不愿与京城的人交恶吗?”
一句话,到底还是让阿木莎没绷住变了脸。
她站了起来,冷着脸往外走。
蒜头拦了一下,挨了一巴掌,他毫不在意,忙说:“殿下切莫忘了,现在对殿下而言,最重要的可不是他们夫妻二人啊。”
一句话,成功劝阻了阿木莎,她顿了下来,深深地吐了口气,看了蒜头一眼。
小小少年,风姿卓越,依着自己的喜好,穿的有些许的暴露,看着他脸上那一抹红,阿木莎沉下心来,说:“不着急,我不着急,你去换身衣裳来,穿的得体些,来者是客,你陪我出去接待接待客人。”
蒜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