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累着了人一沾上床,本来还想再说两句私房话,这会儿都提不起精神了。
“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你好好睡一觉。”
容仪拍了拍他的胳膊,因为背后那又长又大的伤疤,他只能侧躺着,趴着,平躺着都会牵扯的伤口疼。
姜舜骁“嗯”了一声,不想着说话了,没一会儿就打起了轻鼾。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姜益民上朝又下朝回来问了一句,他都还没起。
姜舜轶也过来看过,听说他还在睡,就没再打扰,先回去了。
但今儿一早,容仪却是早早的起来,一早就吩咐人去给王爷和二爷都报了信,这样他们才知道人回来了。
数着时间给他解开了布条,重新上了药,好歹是她勤快,这血才没渗出来,这期间,姜舜骁都没醒一下,也许是察觉到身边的人是妻子,放心大睡。
早上的时候,看他觉深,容仪带着孩子吃了早饭,中午又安排厨房做了许多的菜,想着他身上有伤口,鱼肉啊辛辣口味啊,许多都不能吃。
特地嘱咐厨房做了些清爽的菜和养胃的汤,等差不多了,她才去叫姜舜骁。
看他闭着眼蹙起眉头还不愿意起,容仪怕他睡久了头昏,便说:“好歹起来先把饭吃了,今儿太阳好,晒会儿太阳,给你换了药再睡好不好?”
温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舜骁不情愿的睁开眼,看着妻子黑白分明的双眼,沉了口气,这才坐了起来。
果然,这一觉睡的,起来以后头还昏昏沉沉的,静坐了会儿,正要起身,却见小妻子已经拿了巾子过来让他擦脸。
看她细心照顾自己,姜舜骁心里一软,接了巾子和她一道走过去,擦了把脸,说:“由你照顾,我便是没有双腿双手,都能活得滋润。”
容仪“呸”了一声:“说什么胡话呢?你可得全须全尾的好好活着,等以后老了,我还指望你反过来照顾我呢。”
姜舜骁漱过口,听了这话笑道:“那只怕是不能够,我这常年练武,又是打仗,这身子早就伤痕累累了,等以后老了,怕是我的身体还不如你。”
容仪板着脸看他,姜舜骁说:“不是我要说不吉利的话,这些都是实话,你看朝中那些老将,年老以后,有几个能比那些文官更硬朗的。”
容仪默了,她知道,这说的是实话,可听在心里,就是不舒服,不好听啊。
“等以后太平了,我就在家好好养着身子,争取把身子养的结结实实,以后老了不叫你操半分的心。”看她不语,姜舜骁又补充道。
容仪这才笑了,说:“便是要我伺候你,我也是愿意的,只要你以后别有那些古怪的小脾气,要是惹得我心里不快,那我才不管你呢。”
夫妻二人笑闹一阵,待他收拾好后,只穿了件轻薄的衣裳就去中堂了。
主子们一出来,菜陆陆续续就上了桌。两人吃完了饭,刚放了碗,茯苓便拿着一张请帖进来了。
“夫人,这是淮阳侯府送来的请帖。”
容仪挑了挑眉,拿过来看了一眼。
淮阳候六十大寿。
这就推不掉了。
“既然是淮阳候府的请帖,那必然是要去的,侯夫人对我也算是多有关照,这寿辰礼,晚些我再想想。”
看她神色异常,姜舜骁问:“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容仪看着他,轻叹了一声,说道:“这件事总还是要同你说,不然,我一个人瞎琢磨,也容易琢磨出事儿来。”
“嗯,你说。”
“现在不是说奉城那边有不臣之心吗?又频频异动闹得沸沸扬扬的,之前朱家有位小姐到京中来参加蹴鞠比赛,曾和阿毓单独说过话,阿毓回来就全同我交代了,说是那位朱小姐想要和她里应外合,听到这事,我就觉得不对劲,立马告诉了皇后娘娘,让他们对朱家人防范一些,后来果然出事了。”
“……”
“那奉城又派人来想要带阿毓离开,这件事情,阿毓也同我说了,在人来之前,这边就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那边的人一现身,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但因为有了这一举动,皇室对阿毓也是多有防备。”
“你和那位公主感情还不错,你是不是为了她的事情做了什么?”
这到底是夫妻俩,互相了解,互相承担,容仪把前面的事情刚铺垫完,姜舜骁就猜到后面会说什么了。
容仪点了点头,看着他说:“阿毓很聪明,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敲山震虎,左不过就是一个牺牲,所以她求到我面前,让我帮忙安排她身边带来的那两个婢女的婚事,我应下了,前段日子就安排了让珠玉出嫁,这件事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姜舜骁:“下人的嫁娶你安排就好,倒不必特意同我说清楚,后来呢?总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让你愁眉苦脸吧。”
容仪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这些都是前缀,珠玉出嫁以后,阿毓身边就空了下来,皇后娘娘立马派了两个人来补上,说是伺候,实为监督,又禁了她的足,这些大家心里都清楚,但正是因为这样,皇室的态度不明朗,我看阿毓整日借酒消愁,如花似玉一般的女子已经萧条的不成人样,想着这样下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