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向西苑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传消息的人来说,阮初音半夜里悄悄起来,只点屋内两三盏烛灯,一个人在里头鬼鬼祟祟,嘴里念的东西,隐隐约约传了出来,却听不大懂,不知是在做什么法。
得知这个消息的当天,容仪训斥了陆如意,让她待在屋里静思己过,而当天下午,阮初音就过来了。
她一进来便笑,捂唇说道:“听说世子妃今天生了好大的火气,前不久这蹴鞠比赛才风风火火的结束了,听说宫中下来了不少赏赐,怎的世子妃还这般脾气?”
容仪看了她一眼,将屋里下人遣了干净,只留了玉衡在身侧,待到屋中干净,才说:“你今日若是来看笑话的,那就赶紧出去。”
阮初音笑意微敛,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些日子,王爷长到我那儿去,也甚少在念起长公主了,我想,世子妃当承我的情吧。”
容仪目光微沉,伸手端了茶水来喝,笑了一声,说:“我倒是不知,这算什么情了?你是公爹的人,伺候公爹本就是你的本分,你能抓住公爹的心,亦是你的能耐,最后所得好处的人也都是你,你想让我承你什么情?”
听闻此话,以为她是不想认账了,阮初音的脸色也不如方才肆意,沉了眉头,她说:“世子妃莫不是在同我说笑吧?此举一举两得,实惠了我,也方便了你,如何就算不得?难不成,世子妃忘了上一回同我说过的话了吗?”
容仪面色娴静,不动如山,语气亦淡漠:“自是没忘,只是如今不过办成了这么一件事,你别想来邀功了?我以为,你多少还是懂事的,这种在你分内之事,你还来找我邀功寻赏,呵……”
这一下,阮初音涨红了脸,她深吸了口气,将心里别闷着的闷气压了下去,再三隐忍住了情绪,方才说:“确然是我分内之事,可世子妃怕是不知吧,这次长公主走后,王爷他发了好大的火气,若不是我在一旁劝慰着,熄了他心中的怒火,只怕世子妃这个做儿媳的免不了要被公爹数落吧。”
闻言,容仪神色一沉,端直了身体,蹙眉犹疑道:“公爹发了火?此事我怎不知?莫不是你拿话来诓我吧?”
看她着急,阮初音心里就稳当了,沉下口气,抿唇一笑,眼底藏着狡黠的光。
“我又何须拿这种事来诓骗世子妃,是真是假,世子妃只要问一问我向西苑的下人便都可知了。”
说罢,语气又婉转了起来,说:“世子妃不知此事也是正常,王爷是在我那儿发的火,当时若不是我好言相劝,哄着拦着,只怕当下他就要给世子妃没脸。”
容仪面色惊疑一阵,随后冷哼一声,说:“长公主要走是长公主的事,与我有何干?不论是家中还是外头,我都没有给王府丢脸,公爹又何至于不给我脸面……”
阮初音叹了口气,说:“那我就不知了,只是当时王爷提起你的时候有诸多不满意,我只是猜测是因为长公主的事,也许是因为其他事也说不准。”
容仪彻底沉了下来,过了好半晌才看着她,极不情愿的吐了句话:“你想要什么?”
看她退让,阮初音露出满意的神色来,故作为难的表情,说:“妾身份卑贱,也不敢向世子妃讨要什么东西,只是……最近手头有点儿紧。”
要钱?容仪微愣,还真是一个朴实又无华的要求,还以为她想要的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就只是钱?
嗤笑了一声,说道:“倒是没想到娘子会提这个要求,怎么,公爹给你的还不够?”阮初音说:“让您见笑了,我出生卑贱,什么东西都不如钱来的实在,钱这个东西攥在手里就是自己的,能多讨要一些,自然是好处。”
容仪笑了,抬头看了玉衡一眼,玉衡颔首,去拿了东西来。
拿来的,却不是钱,而是一只金钗,阮初音拿在手里,不解的看着容仪。
“这是钗子,足以让你换不少钱了。”
钗子自然是极好的钗子,便是那不识货的看上一眼,也知道不是拿个鬼东西来糊弄自己的。
阮初音收下了钗子,又听她说:“如此,就请娘子在公爹面前多为我美言几句了,你若能解我的忧,我自能保你富贵。”
阮初音笑了,真心实意的笑了,这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暖和了许多,不再是方才那样的暗里藏刀。
她说:“那就先行谢过世子妃了,哎,今儿听别人闲聊,说是世子妃训斥了二夫人,也不知这二夫人犯了什么错,这才刚回京来,就被您斥责了。”
这才是她来的目的,想知道今日这出戏到底是怎么唱的。
容仪面色冷硬,满眼不屑,却说:“不该你打听的,你最好不要多问。”
阮初音咬了咬唇,语气松软,说道:“我已向世子妃投了诚,难道这些,世子妃当着我的面还不能说吗?”
容仪看了她好一会儿,沉下口气,说道:“本就是有人不开眼,自以为背后有靠山,便想与我争权,今儿个这一番,也是在告诫
阮初音讶异:“您可是长房长媳,又是世子妃,这二夫人还敢同您争权?”
“她有什么不敢?仗着自己的姨母、婆母是长公主,便觉得不可一世了,也是长公主亲口说的,叫她回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