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人家话语里明晃晃的意思,笑是笑不出来了,这主仆两人只差没直说自己是别有用心,明明是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犯了,总是在给自己找退路,把别人当傻子。
阮初音忙站了起来,神色紧张,道:“不!不是,长公主误会了,是阮娘蠢笨,总是自以为是,这才做了糊涂事,还请长公主大人大量,莫要同我这个蠢笨的人计较。”
孟思敏笑着垂了眸,挥了挥手,说:“你这孩子,本宫与你说笑话呢,犯不着这样紧张,快坐下吧,大过年的,便是你有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你麻烦。”
阮初音心里跳着,不太能安宁,纵使听了她的话坐了下来,也依旧惴惴。
看着她年轻的脸庞,孟思敏说:“难怪王爷看上了你,你这般年轻的脸上,不用多下工夫,都嫩的能掐出水来,实在是叫人羡慕啊。这女人啊,一旦生了孩子,上了年纪,容貌就不复从前了,真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本宫也老了。”
阮初音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那边林嬷嬷就说:“殿下说这话可是在自夸了,往日您出席宴会,谁能见着您,不夸赞您,羡慕您的呀,这年岁一年一年的长,人都会老去,可您如今这是风华绝代的年岁呀,您若是不说,谁能猜到您生养了孩子,都是做祖母的人。”
孟思敏娇嗔的瞪了她一眼,说:“嬷嬷,你如今这哄人的本事是越发见长了,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能悦耳,可这夸得也太过,太夸张了,本宫终究是做祖母的人了,若一直年轻着,看不出来,那不就成妖怪了。”
阮初音才说:“这位嬷嬷说的是一点儿都不夸张,殿下您风华绝代,举世无双,这天底下,没有几个女人能有您这般尊贵,当今皇室唯一的长公主,又是安宁王妃,这是多少女人都羡慕不来的。”
孟思敏看着她笑:“可是不得了,咱们王爷新收的娇娘子也是个会说话的,哄得人晕头转向,掉进这迷魂阵里,难以自拔呀。”
阮初音笑笑,满嘴奉承着。
“在聊什么,都这么开心。”姜益民走进来,没有预料中剑拔弩张,冰冷的气息,反而里头一团和乐,坐在上头的与坐在下头的竟说说笑笑起来。
阮初音忙站了起来拜他,孟思敏稳坐不动,满脸笑意,没看姜益民,只看那娇娘子,说道“本宫方才说,应当早些与阮娘子见面的,早知道阮娘子的嘴这么甜,这么能惹人开心,早些见面,也好陪本宫解解乏,逗逗趣儿。”
姜益民微微眯眼,看向此刻柔和太过的长公主,偏那位又说:“到底是王爷眼光好,会挑人,本宫细细看了,这小娘子年轻,好生养,又得本宫之心,也得王爷的喜爱,怕是再过不久,这王府就又要热闹起来了。”
“什么热闹?”
孟思敏掩唇一笑:“自然是喜事啊,本宫就盼着阮娘子能为王府开枝散叶,趁着年轻多生几个,这王府多几个娃娃,好热闹热闹。”
姜益民脸色微变,一瞬不瞬的看着竟然说出这番话的妇人,而一边垂头的阮初音,更是一脸羞怯,是羞的狠了,什么也不说。
孟思敏看了她一眼,与林嬷嬷笑说:“到底是年轻的姑娘脸皮薄,调侃两句便羞得说不出话来了,本宫看,确实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林嬷嬷也跟着笑,主仆俩说的真情实感,笑得真心真意,可屋里的气氛却显得诡异至极,明明屋内暖和,却叫人骨头发寒,不可名状。
……
得知荣华院今日唱了一出戏,容仪喝到嘴里的茶险些喷了出来,一边听了满耳朵的玉衡也同样震惊无语。
“这……这不可能吧?长公主殿下能与她说话调笑?怎么听都不像是长公主做得出来的事呀。”
茯苓摇摇头:“我也不敢信呢,可这事儿都传遍了,都说长公主十分喜欢新进门的这位小娘子,开口替她说了话,还与她说起了玩笑话,当着王爷的面,叮嘱她好好休养身体,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天爷啊,长公主能说出这番话来,这究竟是怎么想的?”
愣了片刻,容仪笑了,擦了擦嘴,说:“看来殿下是改变了策略,不会一味的去消磨自己的感情,这些事情看淡了,也就这么回事儿,若非揪着不放,难过痛苦的也只有殿下自己。”
说罢,笑着摇了摇头,又道:“这阮娘子敢给殿下下迷魂阵,殿下又为何不能给她灌迷魂汤呢,这样的殿下确实前所未见,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好事。”
茯苓说:“本来下人都猜测,今天阮娘子上门请安,怕是会被打出来,可谁能想到里头一团和气,长公主竟能放得下架子与她说笑,倒是这王爷的态度才最关键,只听说长公主叮嘱那娘子为王府开枝散叶的时候,王爷的脸色不太好看呢,看了长公主好几眼,想必心中是极恼火的。”
玉衡愣住,不解的问:“可这些不都是好话吗?人是王爷想要的人,殿下说这些话也没错呀?这有什么可恼火的?”
茯苓笑看着她,说:“傻姑娘,都像你和小乘这般直来直去的可不多。”
她不敢非议王爷,只能这样说。
容仪却不怕,说道:“男人便是妻妾成群也都属正常,后院一派和谐自然是好的,可男人嘛,总是希望有几个女人能为他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