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的第十日,传回来一个消息,据说,当孟国大军逼近朱国时,守在边关的宁威将军带着一支精卫队前去支援,却不慎被暗处的朱军一箭射伤,至今生死不明。
这个消息刚传回来的时候,举国震惊,没人敢相信,像宁威将军那样的人,竟然会被一个不入流的国家军队伤害,还生死不明?
要知道,他当初在边关可是守了十年的,而他面对的,是同样凶残的赤坦军队,那个时候尽管受伤,尽管流血,也绝不会落个生死不明的下场,而今,朱国竟有这样的本事,伤了他们大孟的战神。
一时闹得人心惶惶,毕竟,宁威将军的名号,对于孟国人民来说,已然是年轻一代的标杆,他若折损,怕是百年都难再出一个宁威将军了。
举国上下,皆为宁威将军祈福,而这段时间,各地的神庙、寺庙、尼姑庵都人满为患,可见,宁威将军的影响力有多么深刻。
而当容仪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与明思慧一起,坐在街对面的茶楼里,看着对面属于自己的那一块地方,地基已然被打平重建,正满心欢喜的时候,就听见下面的人一阵慌乱的声音,她微微探头,看着下面赞动的人头,神色忧重,语气急切,嘴里口口声声说的,好像是宁威将军。
容仪微微蹙眉,将窗户更推开了些,刚想探出身去,就听到走廊外有人大声说:“宁威将军遇袭受伤,如今生死不明!”
“你说什么?!假的吧!宁威将军怎么可能……”
容仪的眼前黑了一阵,一时腿软,更是没力气撑住,推翻了面前的茶杯倒了下去。
明思慧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来,将容仪扶了起来,又唤着外面候着的丫鬟。
容仪眼前发黑,耳里一阵发明,她大约知道有人在焦急地摇晃着她,想将她拉起来,可她现下是真的浑身发麻,站立不稳,连坐在地上都恨不得瘫软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又好像只是一瞬,她半撑着站了起来,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往外走去,她要回王府去,她不信,前段时间爷还好好的,和自己见过面的,如今怎么就受重伤,怎么就生死不明了?
刚走了两步,像是极限了一般,顿时瘫软了下去
身后的丫鬟一阵惊呼,忙将人架了起来。
明思慧到底是长辈,能稳住一些,她咬紧牙关,吩咐丫鬟们好生护着小姐,自然是要回长府去的。
……
容仪再次醒来时,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皆守在她的床边,老爷子竟也过来了,再外面坐着等候。
见她醒了,众人才松了口气,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二夫人说:“醒了醒了,可算是醒了。”
明思慧则忙问道:“怎么样?头晕不晕?痛不痛?”
刚刚醒来,容仪的脑子还有些发懵,一时间还没能准确地想到昏睡之前发生了什么,可看到大夫人满脸的关切之后,那点记忆就慢慢涌现了。
她脸色发白,连眨眼都虚弱无力,她问:“是我发恶梦了吗?我……做了个可笑的噩梦。”
“容仪!”老夫人担忧的喊了她一声。
这一喊,只是语气稍稍重了点,不是在责怪她的意思,却叫容仪干净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她咬紧下唇,怕控制不住就这么哭出了声来。
见状,几位夫人都红了眼眶,老夫人握住她的手,不与她拐弯抹角,直说:“好孩子,战场离京甚远,消息本就不准确,那消息当不得真啊。”
可容仪心里清楚,这样扰乱军心的消息,就这样直白地传回了京中,若说是误传,那是不可能的,他若不是伤得极重,又怎会被传生死不明呢?
容仪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他是生来就要上战场的人,我从来都不敢抱有侥幸,我从不把他看作神……他会受伤,会流血,这些我都知道……”
就是因为清晰的知道,才更无能为力,人是无法与死神抗衡的,战场上就是死神的修罗场,他笔一挥,勾走的灵魂无法再回人世间,谁也拿他没办法。
人一出生就注定活到他命数该尽的时候就会离去,普通的人,除非是天灾人祸,或者疾病,不能寿终正寝,其次,便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这样的人,他的命数是旁人无法估算的,若有一天意外先来,那就是离开的时候到了。
若这当真是爷的命数,叫她如何是好?叫她的三个孩子如何是好?
容仪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原来这些事,她从来都不敢想,更不敢往心里去,她当真怕有一天都会变成真的,那一天便是她的末日。
她说:“他若真的有事,我该怎么办呢?我的孩子们又该如何是好呢?他若死了,孩子们还那么小,就没有父亲了。”
三夫人更感性一些,闻言实在忍不住,别过头去抹了眼泪,明思慧看着她的泪水,心里也像是扎了把刀子,今天之前,她还快快乐乐的,没什么烦恼,可这件事一出,她便这样痛不欲生了,叫长辈看了怎能不心疼?
老夫人尚且要稳住,她忍住哽咽,说:“你要相信奶奶,奶奶什么时候骗过你?将军是个好命的孩子,他命不至此啊!即便是受伤流血,阎王爷也带不走他去!如今,他受伤的消息被放大了,许只是障眼法呢?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