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容仪想自己做生意这事儿,如今家里的人都知道了,还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容仪一一婉拒了,毕竟是自己想做的事,再寻求外力的帮助,那了就是作弊了。
这天牵喜和抱欢两个丫鬟刚出去没多久,长乐就过来了,看了看容仪的图纸和规划,啧啧称赞,又看她心血来潮的教下面的人识字写字,更是意外。
她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姐姐一向宽厚待人,可宽厚到这个地步,怕也是没几个人能做到了吧。
她在一旁看了会儿,几个小丫鬟都写得十分认真卖力,虽说那握笔的姿势和力度都是不够看的,纸上的字也歪歪扭扭的,根本看不出有个什么韵味,但毕竟是初学,若给予太高的期待,也是不现实的。
她俯下身去,亲自握着一个小丫鬟的手,在她受宠若惊的小模样下,纠正了她握笔的姿势,一笔一划的写了个“我”字出来,而后说:“这样写才能写得完整好看,你试试用我方才教你的这个力度还有方式,要比你刚刚那样写舒服些。”
小丫鬟连忙点头,只是被小姐教过以后有些紧张了,手都有些抖,见状,容仪笑了笑,对长乐说:“让她们自己在这边学吧,我们过去说话,你在这盯着她,小姑娘会紧张的。”
长乐果然看到她紧张到连笔都不如方才握的自然了,也笑了笑,应了容仪,后说:“不用紧张,刚开始学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字本就不好写,学会难学好更是不易,你们这才刚开始呢,便扎扎实实的,将这一笔一划都写工整,往后在去练其他。”
而后,姐妹俩便离开了。
长乐说:“哎,有你这个姐姐在前面,我怕是做什么都不会被看到了,你是怎么想到要教她们去学写字呢?”
容仪笑了笑,先说:“又贫嘴了,我怎么会挡在你前面呢,我们既是姐妹,便要并肩同行,我掩盖不了你,你也掩盖不了我,这才是一家人嘛。”
而后又说:“这件事我也是今天忽然想到的,那会我需要有人帮我誊写东西,便问了问院子里的丫鬟,看有没有人会写字的,哪知道只有这两个小姑娘站出来,其他人都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我看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心里想着她们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伺候人了,便是有诸多不易的,若是大字都不识,只学了一身伺候人的本事回去,将来又靠什么安身立命呢?”
听着姐姐这……奇特的想法,长乐先是一愣,而后才说:“为何会这样想呢?诚然,她们是不容易的,可依照她们的身份,将来到了年纪,若是愿意留下来继续伺候主子的,那一生就随主子来去了,若是想回家成亲的,只需给点打赏,叫她们好体面的出嫁,女子出嫁从夫,她们的一生也不会过得很差,将来相夫教子,即便不识大字,也属正常,况且来说,如今不识字的姑娘不知几多,都是常态罢了。”
容仪微微蹙眉,她知道,长乐所说的是正常的,但凡一些人家能供得起家里的孩子去读书的,除非是家里只有一个姑娘,且做父母的不会亏待女儿,愿意送女儿去学些东西,但凡是家里儿子姑娘都有,大部分人家都只会选择送儿子去读些书。
“女子读书无用”这句话也不知被传了几百年了,从根上的思想便是不预备教女子读书识字的,但是,到了如今,但凡家里有点见识,都不会刻薄了家中的女儿去。
所以近几十年来,还会有女诗人,这都不算新鲜事了,反而促进了要女子求学的进展,如今,还真有女子学堂,只是办的少而已。
可容仪今日产生这番心思,到没有那么远大的目标,那么深奥的道理,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若是读书写字能让女子学会,将来不做丫鬟了,放出府去,也可以谋一份生路,不至于永远都做一个伺候别人的下人。
她说:“这一点,我与你想的倒是不一样了,或许是因为,当初我那样的身份,我的爹爹都送我去了学堂,教我读书认字,不叫我做个睁眼瞎,所以如今,我也愿意用同样的心态,去对待伺候我的人,其实细细想来,还在伺候别家小姐的时候,那后院的丫鬟,又有几个是会写字的呢?太多太多了……若是能改变,就一点点改变,也算是一种贡献了。”
而后,她高兴的说:“不说旁人,就说我这院子里的丫鬟,如今年岁还小,慢慢的学会写字看字,将来不说能写一手多么好看的字,至少能看得懂,能读得顺,就算不错了,这样的话,以后她们就算出府去,我也不用太担心,不用在担心给她们的赏赐,她们怕是用不了多久,会读书会写字,出去以后,她们可以帮别人写信读信,也同样可以赚钱养家呀,自然,也不止这些事儿能做,但至少这些事都是比较轻松的事,不比她们伺候别人来的舒服惬意?”
长乐生来就是富贵命,虽然她走进江湖,看到了许多人生百态,可她的起点终究与容仪是不一样的,许多事情不能像她一样面面俱到,就好比方才容仪会说出的这番话,她是全然想不到的,或许在她固定的思维中,那些伺候的下人,将来出去以后,就要直接嫁人了,到那时,又是另一番人生,可若叫她自己这样,肯定是不愿的,因为,她有梦想,有自由,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下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她当然也会心疼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