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容仪的沉默,清寒显然要大胆一些,她直直的看着长乐,问的也相当直白:“你就不吃醋?那可是你喜欢过的男人,如今说不准,就要和谢家女议亲呢。”
长乐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颇有些无奈,说:“我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吃醋呢?我和他的事早就过去了,他这个年纪,也该议亲了,那谢家女我见过,模样清秀,家世也不错,和他……也算相配了。”
清寒挑了挑眉,笑说:“这可不像你,即便你们没可能了,以你的性格,也该是站起来,自信满满的说,那秦家公子若是选择了谢家女,日后肯定会后悔,因为,最爱他的人,已经被他弄丢了。”
若是以前的长乐,保不齐真做的出这种事来,可如今,她却只是娴静的笑笑,而后说:“他如何选择都不算错,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
清寒却哼了一声,直言道:“为何不合适?你长家大小姐,配谁都配的上,你说得不合适,不过是逃避的借口罢了。”
听到这话,长乐尴尬极了,看了眼容仪,清寒又说:“你看姐姐做什么,自己的事,就该自己做主,若真喜欢,就该牢牢抓住,什么都不该成为借口。”
这一刻,容仪才算明白,为何两个看起来完全性格相反的人,会成为至交,她们虽一个静一个动,安知这不是对方渴望的样子?
长乐再如何大胆,也会有胆怯的时候,而看起来娴静的清寒,骨子里却有放荡不羁。
容仪笑了笑,说:“我觉得,清寒说的很有道理,乐乐,有时候,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绝对,也不要做自己后悔的事,人生只有一次,许多事,也没有第二次选择,你想做什么,家里都是支持的。”
许多话劝出口,只是为了让她不那么有负罪感和多余的想法,可到底要怎么做,还得看她怎么想,若什么事劝两句就能好了,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纠结的人和事了。
这一天,容仪难得放纵了一下,将孩子交给家里人,同长乐和清寒一起出去吃酒游乐。
容仪本身不算爱玩的人,可在家里憋了这么久了,能出来松松气,也是件美事。
她们未做男装,容仪梳了个流云髻,一点点青丝垂在两边,看着极尽温柔小意,一支步摇入青发更添了几分端庄秀丽,只着了件简单的青云流水裙,轻薄柔软,色温和,一双绣鞋掩在其下,整个人更有几分仙气,看着不似凡人。
清寒与长乐则穿了一身较为相近的衣裳,只是一红一白,衣裳款式相近,因两人经常在外玩耍,衣裳款式并不繁琐,只是绣工了得,衣裳看着简单,却也不简单,姑娘的发式没有太复杂,长乐难得的将头发放了下来,之前她都是一把束起,看着英气逼人,如今为了和清寒走在一起相配,到是乖顺的放下了长发,还簪了簪花和钗子,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看她这副打扮,容仪拿出一个白玉镯子,带在她手上,而后说:“这样好看,这样一打扮,我好像又多了个妹妹。”
长乐却有些不自在,她晃了晃腕子上的镯子,说:“这镯子这样好,万一我碰一下碎了当如何?我还是带我那……”
容仪虎着脸,说:“带什么?就带镯子,女子簪步摇,配耳饰,带手镯,本就是为了约束其行,你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今日就好好束缚一下,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不能习惯了。”
本来没什么不自在,可被容仪和清寒这样打量着,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长乐挡了挡脸,说:“行行,别这样看我行吗?”
如此,才算说动了她,三人成行,套了马车一起出去。
毕竟此次是三人未做改装,以自己的身份出去吃酒,自然不能去鱼龙混杂的地方,便去了京城里女子常聚的小欢楼。
容仪还是第一次来,小欢楼和别处不一样,因是为京城贵族女子所设,便更雅致一些。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隔间与隔间,有大隔,也有不过一水帘子分离,坐在其中,倒也有几分意境趣味。
几人便选了湖中央的水阁,看着四周空旷,想来也不会被打扰。
入座之后,一股清凉袭来,解了燥热,容仪放下摇扇,吐了口气,说:“一路过来,热的我恨不能打道回府。”
这样的天气,就该好好在家待着,没事出来做甚?白白遭罪。
幸好几人未施粉黛,不然被这热炉一般的天气一闷,一脸鬼样,莫是对视一眼,都要吓掉七魂六魄。
长乐说:“之前不爱来这儿,女孩太多,又怕遇到不得不寒暄的,一聊就是半天,耽误事儿。”
清寒说:“原来你嫌女孩话多……”
长乐忙说:“我可不嫌你啊!”
清寒笑了,看着女使送来的清酒,说:“闻着都香,姐姐如今喝点酒应当不妨事吧。”
容仪也有些馋了,说:“偶尔喝点,应当不碍事,今日出来本就是来玩的,喝就喝吧!也不会天天都喝。”
长乐说:“可惜了,若是姐姐也在,咱们四个人,会更好。”
这个姐姐,说的自然是长青,容仪接口,说:“她如今没我们自在了,下回出来早些约她。”
长乐幽幽的看了眼容仪,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