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是因为亲身经历过那件事以后,让长乐明白了,自己的主观意志,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也永远不能拿自己的主观意志,去判定一件事。
有些时候,一直追逐的公平,自以为那便是公平了,但其实也不是,公平是一个很难定义的词,若两者之间皆能平衡,互补,或许也算是公平了。
容仪说:“你能这样想是不错的,我们总是固定在自己的思想中,以为自己想到的才是真理才是对的,可实则不然,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规矩法则,不是一个人的三言两语便可以攻破的。”
长乐抿唇笑了笑,她说:“是呀,所以,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不能那样自私,以我的意志去决定别人的人生,我记得在我最后一次和她分离的时候,我同她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去,可等我安定下来就一定会给她写信,我一定不要和她失去联系。”
说到此处,长乐的眼睛就有些湿润了,她虽看着大大咧咧,天生的乐观派,可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是有很柔软的地方,长乐是一个看家人和朋友很重的人,一旦被她放在心上,那便是一辈子的事。
最好的朋友有这样的遭遇,而她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是很不好受的,所以她心里想过,或许让她现在就按部就班的走,可若是她将来过得很不开心,她的丈夫和婆家对她不好,长乐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长乐说:“她真的已经很苦了,可她自己不这样觉得,你看我现在这样很乐观,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受了她的影响,她天生就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她被亲生父母抛弃,被养父母利用,可难得的是她自己活得通透开心,她从不为这些事了自己的脚步,也是后来我们长大之后,她曾同我说过,她不是认命了,她只是觉得,许多事都是她逃脱不掉的责任和义务,人活一世,也不能太自私,她选择接受命运的安排,安安心心的去做好每一件事,婚后是怎么样的生活,只有她能决定。”
听到此处,容仪心里也不免感叹,说:“你的这个朋友,真是不一般,她能活得这样通透乐观,说明她的想法很好,人生也参悟的很透彻。”
长乐轻轻的摇头,倒不是否认,她只说:“是呀,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们那边的人,没有谁不喜欢她,当时我就暗下决心,若是将来她嫁人了,婚后的生活过得并不好,甚至说是受了欺负,我一定会把当初那笔钱给到她手上,那个时候,就算让我受尽家法,我也支持她,让她离开那里。”
或许,一切的前提都是自己不可掌控,不能选择的,可是,报了恩,还了养育之恩,以后的日子便是给自己过的,即便是成婚,成了别家的人,也得争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来。
这一会儿,容仪倒是点了点头,十分认同。
长乐看着她,笑说:“你知道吗?在我最初认识你,了解你的那些事以后,我当时就想到了清寒。”
清寒,便是她的那个朋友。
“你和她虽不是同一个性子的人,可你们俩莫名的相似,尤其是你们对待生活和自己的态度,让我觉得,若是你们认识的话,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容仪摇了摇头,说:“我倒是希望我能像她那样乐观,可惜,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乐观的人,只是就着当下的环境,想活着罢了。”
关于自己哪里有那么多励志的事,不过是想好好活着,多活一天,多争一口气,现在叫容仪回想起过去,在最绝望,最无助的日子,何尝不曾心灰意冷过,最是绝望的时候,应当便是第一次遇到元炳的时候,若当时不曾遇到他,恐怕自己如今早就不在人世了。
自己的心又不是钢铁做的,哪有那么坚不可摧,受到的伤害多了,自然而然就容易被攻破了。
容仪说:“如今,你也在京城安定下来了,若是有机会,就把你那个朋友带到京城来,在长家多玩些日子。”
长乐抹掉泪水,情绪有些崩溃,她说:“你是除了长青姐姐以外,第一个让我将她带到京城来的人,我能理解家里人不让我插手这件事的初衷是什么,可在我心里,她不是谁家的养女,她只是我的朋友啊,我真的很珍惜和她的友情。”
说到此处,长乐确实有些忍不住了,她哭的难过,还有些失控,大约是心里想到什么伤心事,亦或是想到过去那些美好的事了吧。
容仪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什么话来安慰她,容仪知道,总要给她一个空间,让她释放下自己的情绪,她此刻的哭,想来也不单单是为了那个叫清寒的姑娘,还有这些日子,心里积压的事无处宣泄,哭一哭也好,将心里的苦闷、憋屈和负面情绪都哭出来,反而会轻松很多。
等长乐哭好了,一双眼也肿了,容仪给她倒了杯温水,她哽咽着喝下,而后长叹了口气,不太好意思的看了容仪一眼,说:“可能是太久没见到她了,我真的,真的很想她。”
容仪只说:“没事,总归她现在年纪还小,也不会那么早就嫁过去,你和她的时间还很长,即便是她嫁人了,你们也还是朋友,一辈子这么长,现在不会是最后一面的。”
长乐心情好了一些,她轻“嗯”了一声,说:“等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