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舜骁又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事,搁着谁都不会喜欢他这个女婿,尤其,是长家这样的门第,若是容仪以长家女的身份,恐怕自己三书六聘,还要提上好几道亲,才能娶得上人家姑娘。
说起来也是自己赚到了,恐怕人家长家人心里一直在想,若这女儿我们早早找到,你哪有这么容易得手?你不过是以权欺压罢了。
想一想,若是自己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女儿被人用权利捆绑在身边,不得已跟了一个人,恐怕他也要提着刀杀去那强盗家里讨公道。
强盗……咳咳咳。
果然,换个角度想,自己当初做的,真不叫事儿!
可他也不后悔。
姜舜骁心里清楚,老夫人的话既已说到这儿,是等着他表态呢,他也不含糊,话虽是没提前准备,可也一直都压在心里,此刻说出来,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说:“我与容仪的初识不算美好,当初小辈也几多鲁莽,好在,是有情人,最终能修成正果,我很感激她能跟我,心甘情愿的跟我。”
这话可谓是十分的耿直了,在座的人谁不知道,他和容仪的相识,是因为他头一次娶亲时,容仪陪嫁过去,两人这才有了交集,这可不就是算不得美好吗?
正常来说,两人在一起,必不是像他们这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提亲,议亲,三书六聘,十里红妆,成亲,生子,二人相濡以沫,白首偕老。
他们却是省去了这其中许多环节,直接就生了孩子,在慢慢培养感情。
许多新婚夫妇都是先婚后爱,可他们却是先生后爱,说到底,对女方是不负责了些。
姜舜骁继续道:“有些事,小辈一直藏在心里,让容仪这般跟着我,着实是委屈她了,我姜舜骁此生惟愿她一人,我的正妻之位也唯有她配坐得上,之前是无可奈何,如今,我却想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一场婚礼,婚前欠她的,都要补上。”
容仪呆呆的看着他,虽然他这些话,容仪之前就知道他有这些心思,可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容仪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来。
她当然也不会明白,长家人之前几次三番的试探,就是为了等他这一番话,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看不看重,这些是必不可少的,聘为妻,奔为妾,之前容仪跟他的时候,连过门礼都没有,只叫下人通通改了口,唤她娘子,虽说这其中有他的小心思和深意,可终究还是不会让人满意。
正妻岂能薄待?
老夫人点了点头,看着他的模样,亦知他这事,肯定不是突然想到的,也知他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可老夫人,也不会因此而满足,她说:“可据我所知,你先前是娶过的,娶的那位,还是你的表妹。”
容仪微微蹙眉,这件事人尽皆知,可其中弯弯绕绕,知道的也不过那么几个,看老夫人这反应,想来长青还未告诉她实情,不然,她不应当在这个地方去卡姜舜骁。
但也几乎是须臾,她便反应过来,恐怕不是为他曾娶过而不满。
虽说姜舜骁再娶便为继室,亦可说是填房,就算是正妻,那也比元妻差的远了,这终究是一种亏欠。
可这其中情况又有不同,若先前元妻生下了一儿半女,是因意外或是其他原因,这男子才娶了继室,那继室生了孩子,就算是嫡子嫡女,也终究是要被元妻的孩子压一头的。
这一点姜舜骁没有,他和秦黛珑夫妻之间,也不过一年,情分尚且没有多少,更何况还是他们这样的情况,那就更是没有关系了。
所以在孩子方面,只要容仪被扶正,她的孩子就是嫡子嫡女,上头没有谁能压得住,出去也不会被人看轻。
那就唯有一点,或许是老夫人所不满的了。
姜舜骁自然也明白,他说:“先前那位原是我的表妹,当初小辈刚回京,娶她是父母之命,亦是家族安排,可我与她之间,只有亲情,绝无其他情分,之后发生种种,我与她分开,这情分也就断了,想必老夫人也听说过,当初发生那件事的时候,秦家夫人,也是小辈的姨母,与小辈之间几乎已经决裂,只是如今人找回来了,关系稍有缓和。在我心里,秦黛珑只是表妹,我依然有这们亲戚,但也只是亲戚,再无旁得起他。”
只是亲戚,这是他的态度。
老夫人忌惮就忌惮在于,他与秦黛珑之间,虽是表兄妹,可终究做过一段时间夫妻,只怕这其中牵扯不清,再加之秦家那位小姐如今是这么个情况,万一有一天秦家的手伸到姜家来,断了容仪的幸福,届时,中间这个男人又摇摆不定的话,吃亏的,只会是容仪。
男人嘛,总是这样,得到的不珍惜,失去的反而弥足珍贵,老夫人是不知姜舜骁和秦黛珑之间究竟到了哪一步,是否曾生死相许过,可想来也就那么一年时间,再结合两人之前的处境,那一年,顶多也就是磨合,感情正浓时还未到就分开了。
但抛弃这一层不说,两人又是实打实的表兄妹关系,就算是分开了,也有亲戚这一份情分在,两两相加,这分量也是足够重的。
容仪的性格向来就软,且她之前又在那秦家小姐身边做了十几年的事,若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