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事几多风险都已安然度过,若是他们不说,就不会再有人知道这其中内情,从来都不是姜舜骁负了秦家小姐,从来都不是那个陪嫁丫鬟,爬上了姑爷的床,抢了她小姐的男人。
不管怎样被误解,被外面的人唾弃,容仪都不曾放在心上,流言蜚语伤不到她,真正伤害到她的,是秦家那位小姐。
如果今日不同长青说,或许,这件事会就此被掩埋,不会再有人知道。
不过容仪说,也不仅仅是将真相说出来,看着蹙着眉的长青,容仪深吸了口气,说:“其实将这段真相告知,也不仅仅是为了说出这段真相,我更想以过来人的视角告诉你,我和爷的开始并不美好,可日子总归是两个人过的,若是想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只有靠自己,日子好不好是自己说了算的,不过也重在要有心意,如果双方都无这个心,便是双向的奔赴,也很难将日子过得和美,我和爷幸好是遇见了对方,如果是我这个情况,可遇上的人不是他那般心性,也许我如今的命运苦不堪言……”
容仪有想过,但凡姜舜骁坏一点,不学无术一点,纨绔一点,风流一点,自己的日子都不会像现在这般好过,这天底下有几个妾室能过成她这般?
上头没有正经的婆母压着,也没有正头的夫人在身前摆着,她自跟了爷也没受过什么委屈,遭过什么罪,一直以来都倍受庇护,就算曾经发生过一些不美好的事,可现在想想,也不算什么了。
在王府里,她已经算得上是自由身了,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爷对她也没什么拘束,做妾做到这份上的,她算是头一个了吧?
就连当初备受宠爱的王姨娘,也得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屋里,备受宠爱的她,也不如自己这般逍遥快活,容仪想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爷的心里只有自己,才给了自己这般特殊的权力和地位,说起来,一个妾室本就难登大雅之堂,可偏偏到了自己身上,什么都不一样了。
说到此处,长青也不禁想到,当初的容仪在外的名声确实可以用糟糕两个字来概括,在旁人眼里,她能麻雀变凤凰,是因为她爬了主子的床,怀上了主子的孩子,母凭子贵,旁人都笑她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低贱之人,大将军连一个过门礼都未给她,这不正说明,她这个人一点也不受看重,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偏偏,人家小两口关起门来把日子过得很好,没有人知道,他们口中居心不良的容仪才是被迫的那一个,外面的人总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个女孩儿,将她说的不堪,可真有那么不堪吗?难道不是人心作祟,人心险恶吗?
容仪看着长青,轻叹了一声,说:“总之,如意的不如意的都这么过过来了,我如今不求旁的,只求我肚子里这个孩子能平安落地,和他的哥哥姐姐将来也是个伴儿,我的身份我一直都清楚,我从不敢奢求更多的,我向来以为他待我如此已经足够了,可他总说他要给我最好的,他要让我成为最好的。”
说到此处,她笑了笑,接着道:“可他不知道我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虽然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做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可他对我这般好,我便心甘情愿的就这么呆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你不知道,他说,他想让我和他并肩而立,可我知道这并不容易,所以,就像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倒不是我没有上进心,而是我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哪里做得了他的夫人?我只怕德不配位,我会失去更多。”
长青忙说:“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他既疼爱你,说要给你的,这便是他应当给的,还有,出生又算什么?谁不是娘生父母养的?谁不是吃饭喝水慢慢长大的?你以清白之身跟了他,他就该将你当成妻子一般。我知道你和他两情相许,不在乎这名分地位,也不在乎是正头妻子还是妾室,可我告诉你,现实就是这般残酷,就算他再宠爱你,你若是个妾室就永远是个妾室,你生的孩子也永远都是庶子庶女,他们永远都不会有嫡出来的尊贵。”
缓了口气,她又接着说道:“你说你德不配位,就只是因为你的出生?出生并不能代表一切,这世道上,男人就算是穷苦了一辈子,也可以靠读书,靠卖力气出人头地,那女人为什么就不可以?就因为你的出生,你便觉得你这辈子都不该嫁一个好男人,不该嫁到高门去?做高门的夫人?”
容仪默了,其实,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她的心里只是觉得,身份地位这道坎儿,实在太难迈过去了,他若想改变,不知要废几多力气,才能堵住那么多张嘴,让自己成为他的妻子。
看她顿默,长青语气软了下来,她说:“我记得你一直都在跟茯苓学看账,如何治家,如何打理庄子、店面和人心,这些于你而言并非是一窍不通,你曾也说过,你从小就读书识字,你并不是一穷二白,你骨子里装着的都是知识,你怎么敢这么看不起你自己?”
容仪眼波微微闪动,心里更是感动,她吸了口气,笑说:“怎么回事?原本是我要劝你的,怎么反过来变成你劝我了?”
看她这般,长青也笑了,她松了口气,说:“你这般聪慧伶俐,想必不用我劝,我只是看不得你看不起自己的样子,你是我长青的朋友,又怎么会差?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