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战神,青年一辈的才俊,圣上眼前的红人,这些头衔说起来多么厉害,多么高尚啊?
可这都是他一滴汗一滴血拼回来的,这条路,没有谁走着容易,他更是不容易。
只是这么多年,已经叫他学会了将苦涩咽下,再苦再难受也不说。
如果可以,谁会愿意把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心底,日渐沉闷,日渐阴郁,日渐冷漠,成为一个别人口中冷酷无情的人呢?
如果当初有一个人愿意在他难过无助的时候,安慰他抱抱他,给他温暖,他大约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吧。
姜益民心口一痛,却固执己见,他说:“你这些话都是借口,你如今有了自己的家,就想忘却过去……你怎么敢?你怎么能把你母亲当做痛苦?”
姜舜骁默了,他知道,想说服父亲不容易,可却没想到,父亲竟然这样的固执,原本都是心平气和说的,可母亲就是父亲的一根逆鳞,说不得碰不得。
可是,父亲当真有这么爱母亲吗?
终究是没忍住,他问出了一直以来,都想问的话。
“爹,你是真的很爱母亲,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告诉自己,你爱母亲。”
姜益民蹙眉,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问:“什么意思?”
姜舜骁深吸了口气,说:“你若很爱母亲,当初为何又会另娶?如果说是为了与皇室联姻,那好,那父亲的后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仅仅是因为她们长得像母亲吗?”
“你!”姜益民没想过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当下竟是无言,只是指着他,怒目圆睁。
姜益民神色微凉,他说:“可如果是我,我只要我爱的人,不会再想着要别人,就算她再像我爱的那个人,我也不要,因为我心里明白,她终究不是那个我爱的人,父亲难道不明白吗?您一定明白,可为什么却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呢?”
“……”
看父亲沉默的神色,瞠目结舌的模样,姜舜骁心里更难受了。
过了许久,姜益民忽然笑了一声,看着姜舜骁神色难辨,他说:“我的大儿子果然是长大了,如今说的话,道理是一套一套的,都把我给问住了,你说的这般都是事实,可我也想问你,既然,你这般专情,此番回来带回来的那两个女子,又是何人?”
姜舜骁一点也不犹豫,直道:“不管她们是何人,终究不会是我的身边人,我身边的那个人,我心里的那个人,只会是容仪。”
顿了一会儿,姜舜骁叹了一声,又说:“方才儿子那番话只是想和父亲说,我也同父亲一样想念母亲,想与不想,都是放在心里的,它是一种感情,而不是一种形式,难不成要我每天都向父亲表心意?如今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了,就该向前看,父亲也一样……我劝父亲放下,是放过自己。”
“……”
“有些话,或许儿子今夜不该说,可与其憋着,倒不如说出来痛快,爹,您别往心里去,儿子是希望您能走出来,能快乐一点。”
……
富贵妾